傅瑶正在家做仰卧起坐,听到提示音,随手拿起手机,然后就呆住了。
满身汗的人,躺在瑜伽垫上,一直到身体感觉冷,再坐起来,觉得脑充血得厉害,好一阵晕眩,而简简单单的一句话,她反复看了好多好多遍。
个人?个人是什么意思?
傅瑶傻傻地笑,至少她没有被讨厌,至少没有像她讨厌那个富二代一样被蒋诚讨厌对不对?
她想了很多很多话,写了删删了写,最后只剩下:“我明天可以来上班吗?”
老板那边是秒回:“休息吧,周一来有的任务交给你。”
“谢谢蒋总。”
可惜没再回复,不过也好,一来一回的,总要有个人结束,不然她可以一直聊下去啊,傅瑶屈膝抱腿,把自己蜷缩成一团,傻乎乎地对着手机笑。
她愿意为了蒋诚继续留在丰达,不是公司不是自己的事业也不是理想更不是爸妈,就是为了蒋诚,爱情就是这么美好,又这么蠢这么傻。
周一回公司后,桌上堆着两束花,傅瑶看都没看,直接扔进垃圾桶。之后又收了两天花,已经电话骚扰,但是傅瑶不怕了,算计好了就算这个人找上门来,她也不怕,心里有了强大的依靠,变得勇敢了。
不过是开了朵烂桃花,有什么可怕的。
这天是一然去学校上课的日子,除了孕期特别不舒服的时候,她几乎没有逃过一次课,和白纪川刚开始那会儿,还觉得时间不够用,巴不得时时刻刻和他黏在一起。
但是现在,每周有那么一段时间,可以名正言顺地放下家里的事,放下糕糕,她变得越来越喜欢上课了。
今天6大海和柳叶有同学聚会,只有美香和白尚德过来帮忙看孩子,白纪川下班早,就先回家一趟,和一然约好了等她下课去接她。
这会儿美香在和儿子核对糕糕百日宴的宾客名单,掰着手指头算算钱,说:“红包收回来就都给你们,我和你爸爸一算,反正要请了,该请的就都请来,我们给出去的礼钱总要收回来吧。至于你们将来如果再办婚礼,就不必请这些个人了,到时候开开心心地搞个仪式就行,当然你们要是不办也行,妈妈是不在乎的。”
“能收很多钱吧。”白纪川笑道,“一然会不好意思的,毕竟礼钱都是你们给出去,和她没关系。”
美香笑眯眯地说:“难道给你吗?”
白纪川懒得吐槽妈妈,不过看着爸爸抱着孙子在客厅里晃悠,满脸慈爱丝毫不觉得累,毕竟一个礼拜才两次,对他们来说鲜永远大过疲倦,可这样的事,一然天天都在重复。
那天一然洗澡,他想去问儿子的纸尿裤是不是该换大一码,就看见一然拿着吹风机坐在梳妆台前呆,吹风机呼呼地开着,可她就是坐着呆没动。
白纪川当时没去打扰她,默默地退了出去,没多久吹风机停了,一然也出来了,恢复了开朗的样子,和他说着玩笑话,逗着儿子开心。半夜起来吸-奶时,问她要不要帮忙,一然还跟他开黄-腔,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,但是白纪川忘不掉她呆的样子,满身的疲倦和渴望摆脱的气息。
“妈妈。”白纪川问,“三个月大的孩子,能带出去吗?”
美香道:“当然可以啊,你两个月我就带着你去上班了。”她见儿子目光闪烁,便问,“怎么了?”
白纪川说:“我想让一然出门,可是她照顾糕糕太小心了,成天把自己关在家里守着儿子。我最近特别忙,没有时间陪她,晚上回来,他心疼我我心疼他,两个人就看着儿子,什么都不想做了。以前我们会去健身房,会散步,会去看电影,下了班之后的生活很丰富。”
美香托着腮帮子说:“一然她带孩子真的太谨慎了,其实她很紧张的话,糕糕也会跟着紧张的,但是这话我不能说,你也不能说,她已经很努力了,我们不能否定她。”
白纪川道:“我就想她开心,可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。”
妈妈笑道:“最起码,不要把这种担心露出来,不然一然会觉得她的努力都白费了,你藏好了,在心里守着她疼她就好。千万别露出来,她现在不需要安慰和同情,只要你默默守护,有眼色一些,能做的事尽量搭把手。”
白纪川答应了,晚上去接一然下课,带了她最爱的泡芙,贴心地说:“已经不冰了,口感可能不太好,但是你吃就不用担心糕糕了。”
一然甜滋滋地一口一口吃下去,吃完了才揉揉松软的肚皮问:“怎么办啦,体重是没太多变化,可是肚子松的。”
白纪川伸手揩了一把油:“难得你身上有肉,软绵绵的。”
一然咕哝着:“我不想要这个肉。”
白纪川又摸了一把:“晚上我帮你做运动,慢慢来,肯定能收回去。”
一然色眯眯地问:“是床上-运动吗?”
白纪川笑:“你说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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