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能轻轻喊醒她:“去房间里睡。”
一然好乖,被他搀扶起来,晃晃悠悠到卧房里躺下,可是一躺下就拍拍床:“老公也睡。”
无奈只能躺下陪着她,一然摸到丈夫,就安心地往梦里去了,白纪川忍不住亲了亲她的额头面颊和嘴唇,梦里的人呢喃了两声,继续睡着了。
“一然,谢谢你。”白纪川轻声说。
等她睡熟后,白纪川离开卧室,把厨房餐厅和客厅都打扫了一下,仔细地看了看自己的家,他还记得搬来后不久,一然就出现了,那时候家里冷冰冰的,一点生气也没有,房间里还堆着各种纸板箱。
可现在,角角落落都被一然填满了,不仅是她的小东西,还有她对自己的爱。
家和房子,真正是完全不同的存在。
周一,傅瑶到公司上班,见蒋诚办公室里空荡荡的,以为老大是正常的休息或外出,但中午吃饭是,她那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妈妈就来消息说,他们小区一套房子卖掉了,买主就是她家的房客蒋先生。
“他真的买啦。”
“买的还是我们小区里最大的房型。”妈妈说。
“哦。”
“你晚上去帮我抄一下煤气。”妈妈又说。
“怎么又要抄了?”
“煤气费这么少不正常,你去看看。”
傅瑶觉得妈妈很烦,而且她不能自己去抄吗,不过想想现在蒋诚知道自己是他的房东,看到她妈妈或许会觉得尴尬,还是自己去吧。其实她很想让蒋诚回头拍个照片传给自己,但是她不敢说。
下午,蒋诚来上班了,一来就扎进会议室几乎没出来过,到下班时间后,同事们66续续都走了,她傻坐着等蒋诚,八点刚过,他终于出来了。
蒋诚完全没在意傅瑶,自己先离开了,但是他回到家没多久,门铃就响了。
“有事吗?”开门见是傅瑶。
“我妈妈叫我来抄煤气。”傅瑶尴尬地说,“蒋总对不起哦,我妈妈那个人,什么都算得很精的。”
“下次跟我说,我给你拍张照片不就好了。”蒋诚主动道。
“对不起。”
“不是对不起,是怕你麻烦。”
“我不麻烦的。”傅瑶口是心非地说,不麻烦才怪,还要眼巴巴等着蒋诚下班才能走,而且今天运气好吧他在家,如果不在家呢,又要在门外傻等吗?
蒋诚在吃晚饭,好像是顺路带回家的外卖,厨房里冷冷清清的,只有电热水壶有使用过的迹象,蒋诚的房租是包括水电煤的,房东那边会自行在支付宝上缴费,所以他平时也没怎么在意。
“我妈妈说煤气费太少了,让我来看看。”傅瑶记录好了数字,尴尬地说。
“我就洗洗澡,的确花不了多少。”蒋诚说。
傅瑶看了看桌上的食物说:“蒋总,你每天都吃外卖吗?”
蒋诚淡淡的:“嗯。”
傅瑶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,脱口而出:“要不要去我家吃晚饭?”
屋子里瞬间冷场,两人呆呆地互相凝视,傅瑶的脸紧跟着就红了,往她妈妈身上推:“我妈妈说,煤气费这么少,肯定不怎么做饭,就隔着马路很近的,要是、要是……”她编不下去了。
“没事了吧,早点回去吧。”蒋诚说。
“哦好,蒋总byebye。”傅瑶如遇大赦,径直往门外跑。
蒋诚默默地坐回餐桌边继续吃饭,其实外卖他早就吃厌了,可要填饱肚子没办法,可一个人实在不想做饭,或者等房子全部妥当后,他再慢慢把日子过起来。
打开手机,微信上是妈妈的消息,依旧再反复问他现在住在哪里,甚至威胁要到丰达来蹲守她。
蒋诚淡漠地回复:“你要是来丰达蹲我,将来你连我在哪个国家都不会知道,你不信,就试试看。”
如果当初,他也能这样威胁妈妈,不让她再骚扰6一然,该多好。
微信上,突然跳出了添加邀请,是傅瑶。
16:oo更,不见不散大琐家最近为了爸爸术后恢复,每天都忙得团团转,可我妈妈即便那么辛苦了,她还会很有心情地在买菜时,去中药房买过端午节的香包。去年因为买晚了没能买到漂亮款式,今年她就一直惦记着早点去买。看着我妈,我觉得近来浮躁不安的自己太没用了,日子能不能过得开心,终究决定于人生态度啊。与君共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