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然没忍住,眼眶湿了,笑着又哽咽着,用手戳戳白纪川:“你怎么傻了,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们的孩子?”
白纪川用手指甲暗暗掐自己掌心的肉,他是在做梦吗?
一然哽咽:“你真的不想要?”
刚刚还怒气冲冲的男人,在瞬间的呆滞后,彻底清醒过来,全身的气势都变了,他的手微微颤抖着,触碰一然的身体,声音也颤抖着:“我们……有孩子了,一然,我们有孩子了?”
一然带着眼泪的笑,看得人心疼极了,她嗯了一声,软软地说:“所以你别骂我了,好吗?”
白纪川眼睛湿润,问:“我去美国前?那、那已经三个月了?”
一然抓起他的手,隔着裙子摸自己的肚皮:“按照医生的算法就快四个月了,肚子已经突出来了,不过看不太出来,因为我瘦嘛。”
真的,一然原本平坦的甚至有点凹下去的小腹,突出来了。
白纪川抱起一然,小心翼翼像是呵护稀世珍宝,什么倒时差什么十几个小时的飞机,全都不在乎了,他甚至觉得是在做梦,完全不敢想象。
“你什么时候知道的,为什么不告诉我,还一个人出国来玩?”
白纪川想起一然曾数次流产,想起她的习惯性流产,想起她说过自己不太可能再有孩子,哪怕怀得上也会保不住,之前她突然胃口变得特别好,两个人都很担心,后来证明只是虚惊一场。
可这一次……
“我怕保不住,所以谁都没说,爸爸妈妈清歌什么的,全都没说,特别是你。”一然含着眼泪,她这么勇敢,她想被表扬的呀。
她告诉白纪川,是韩可欣失踪的第二天,她突然现自己很久没用过卫生巾了,当时也顾不得买什么试纸来测,就直接去了医院。她怕遇见熟人,就去了家从没去过的医院,为她做b的是一位白苍苍的老大夫,告诉她怀孕的时候,她整个人都傻了。
“我告诉大夫,我流产过很多次,每次都是在十周的时候流产,于是我又去做了很多检查,那位老医生说,我根本没有一点会流产的迹象,所有指标都非常好。她说比起身体不好,我的心理压力太大了,她说我是怀孕,又不是生病,不要吓自己。”
一然吸了吸鼻子,又露出傻傻的笑容,继续道:“老大夫让我正常生活,不要躺着不动给自己心理压力,所以我就想,谁都不告诉你们,万一流掉了,我就当什么都没生过,如果保住的话……”
她笑着笑着,就哭了:“结果一点事情都没有,我出来前又去做过检查的。”
她抹掉眼泪,把床头的小包拿来,打开包,里面是宝宝的b照片,她指给白纪川看:“这是前几天拍的,看见了吗,已经有样子了。”
白纪川盯着黑漆漆的图片,那小小的一团,竟然就是他的孩子。
“我厉不厉害?”一然嘚瑟着,可是眼泪不停地流下来,她软软地说,“抱抱我,你刚才还凶我。”
白纪川放下b图,小心地把一然抱紧怀里:“对不起,我那么凶地骂你,可我真的吓坏了,几天没有你的消息,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,我快疯了……”
一然听见他的声音,带着几分哭腔,白纪川竟然也会哭啊,她被感动地又哭又笑,霸道地问:“你是不是气得想打我了,你倒是碰我一手指试试看呀?”
白纪川说:“虽然没事,可你也应该小心,你一个人跑这么远,真的不应该。”
一然说:“再过几天你就回来了,我是打算你一回来,就让你娶我的。结了婚,那么我的单身人生又结束了,你看,就想你现在都要我时时刻刻向你报备我在哪里,结了婚就更是责任也是义务了对不对?所以,那天我现自己没带手机,就想算了,正好,最后一个人待一段日子。我真的真的不是存心的,那么巧,就忘记带手机了。”
白纪川亲吻她,抚-摸她,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,他都准备好和一然大吵一架了,特别是蒋诚的出现,结果老天和一然,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。
“那你为什么要跑来这里?”白纪川问,“那么巧还真的遇见蒋诚了,你是来和蒋诚的过去道别吗?”
“不是啊,我想来吃泡菜。”一然说,“怀孕以后,口味就变得很奇怪,想吃的东西一定要吃到才能太平,我想了几天挠心挠肺的,所以我就来了。”
白纪川呆呆地看着她:“就为了吃一口泡菜?”
一然认真地点头:“你要吃吗,我明天带你去吃,可好吃了。”
白纪川到底还是有些生气了,咬牙切齿地说:“要不是看在宝宝的面上,我肯定要揍你,不然我会被自己气死的。”
一然撅着嘴:“你敢揍我,妈妈会把你的手剁掉的,你试试看好了。”
白纪川轻轻擦去她的泪花:“那你告诉蒋诚,你怀孕了?”
一然摇头,甜甜地笑着:“当然要第一个告诉你,包括我爸妈,全世界第一个只能告诉你。”
白纪川又抱住了她:“怪不得那段时间,你这么奇怪,一会儿改口叫妈妈,一会儿又去我家,我还以为你怎么了。”
一然说:“我怕胖了,就塞不进妈妈的旗袍了,所以赶紧去了呀。”
两人相拥,静默了很久,白纪川深情地说:“一然,我爱你。”
“我也爱你,我想你想得快疯了。”一然紧紧抱着她爱的男人,“再也不要丢下我,不要出这么长的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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