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女子轻轻掀过被子,边给她盖上,边说道:“这是我常年深居高峰之中,采用上百种中草药研制出来的一味金创膏,只要坚持涂抹,不除两日,你便可以下床行动!”
说着,便将膏瓶放在了桌子上!
南天竹不懂她的用意,奇道:“姐姐这是……?”
那女子笑道:“我本住在那七十二峰的孤云峰,只因我那十岁的犬子顽劣,偷偷下了山来,所以我这次下山,是专程为了寻找逆子而来的!”
南天竹奇道:“这天涯茫茫,到哪里去寻找一个孩子呀?”
那女子叹道:“如今杀莫言和寒怜月的十日华山约期即将到来,我那犬子在孤云峰僻学数年,跬步未离,这次定要去那华山之上凑个热闹,到那里,定能将他寻得!”
南天竹更是觉得奇怪,不禁问道:“当日杀前辈和寒前辈的华山之约,我也在场,当时并无几人知晓,为何姐姐身在茫山之中,也知道了这个消息!”
那女子笑道:“妹妹有些井底之蛙了吧,杀莫言和寒怜月的华山之约,早已不胫而走,估摸着这次华山之上,定比那泰山大会还要热闹!”
南天竹还真不知这个消息会传得这么快,不禁一愕,暗忖道:“难怪我们会遭到楚军的半路袭击,莫非此次他们又有大的行动,如那泰山大会一样,欲将中原武林人士一网打尽么?坏了,坏了,这次无论如何,也得赶赴华山!”
一惊之下,又缓缓说道:“姐姐莫非要立即赶赴华山?”
女子道:“不错,再过数日,约期便到,再耽搁,恐怕就来不及了!”
南天竹道:“说的也是,孩子要紧,那你还是赶紧去吧,孩子懵懂无知,若是在华山之上捣乱,惹恼了那些粗野莽汉,受他人欺负了怎么办?”
女子哈哈笑道:“这倒不是我担心的事,我是担心他的性格怪癖,伤着了别人该如何是好?”
南天竹见她说话如此不知天高地厚,便有些不悦,不过想到她毕竟救了自己一命,便没再多做计较,只是轻挑地瘪了瘪嘴,没再言语!
那女子随即又摸出一个桌上,说道:“这是内服的丹药,你若按时内外齐用,或许还能赶上华山之约。妹妹,好自为之吧!”
说完,便极出了门去!
说来也奇,那药涂抹在伤口之上,不但疼痛缓减了不少,伤口愈合的迹象也很明显!
南天竹擦拭两次,便已自己可以下床行动了,为了不耽误赶上华山之行,便带着两瓶药,直奔华山而去,沿途边行,边按时吃药上药!
这日,天气忽凉忽热,时晴时雨,南天竹为了不让伤口受天气的影响而感染,便在路边买了顶大大的斗笠戴在头上,一来可以遮风避雨,二来可以遮挡太阳!
眼看距华山之约仅一日之隔,南天竹已来到了华山脚下,在华山以北的一个客栈里,她挑了个倚窗的位置坐了下来!
客栈兴旺,已是济济一堂,她坐在窗边,静望着窗外,看着外面蒙蒙细雨,不由一阵愣,暗忖道:“也不知穿封哥哥是否还活着,明日,他会去到华山之上助杀老前辈一臂之力吗?”
一个小二匆匆跑过来问道:“这位姑娘,吃点什么吗?”
她听到小二的喊声,方才恍然梦醒,忙回道:“随便做两个小菜就行了!”
小二应声退了下去!
她两眼直盯着窗外的每一位走过的行人,多希望那个熟悉的面孔从窗外晃过,而那个人,就是穿封狂!
她正愁肠百结,突从窗外晃过一个小孩,她想了想,这不是那日在森林中和穿封狂一起遇到的那个衣不蔽体的小孩吗?
看到他,小孩瞬毁蟒蛇的那一幕,又猛然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!
南天竹不自觉地站起身来,本能地引领窗外望了一望,可那小孩已经没有了踪影!
“小孩?”
在南天竹脑间,瞬间闪过一个念头,就是在深谷中解救自己的那名中年妇女,她不是在找自己的孩子吗?莫非……?
那只是一种没有依据的推测,这小孩虽然是深藏不露,单凭衣着打扮,应该就不是那位中年妇女的孩子,那妇女的一身紫衣可是华贵得体,诺诺大方,而这孩子,鹑衣百结,应该就是江湖中一位被遗落的小叫花罢了!
南天竹顿时又坐回了原位,没有再为这事而费解!
此时,小二的饭菜已备齐全,两个小菜,一碗米饭已迅抬了过来,这让南天竹顿时感到饥饿不堪!
南天竹吃着合口的饭食,心里仍想着生死未卜的穿封狂,她边吃,边透过窗口不住地向外张望。
突然。
窗外驰来大批行伍装扮的人,南天竹顿时觉得不妙,这帮楚军奔华山而来,莫非正如自己所想,要在华山之上暗算整个武林人士吗?
南天竹看得真切,为的有五人,她虽不认识这帮楚军,但看那五个相貌伟岸,装束非凡的骑马之人,即知是楚军里的五员大将!
接着往后看,耳朵被削的东郭鸢、铁拐及冥枵也在其中。看来他们这次的行动非同一般,连受伤之人也派上了用场!
跟随其后的就是密密麻麻的大批楚军,南天竹将头扭到最大的死角,仍是没有见到楚军队伍的尾巴到底有多长?
她初步估量了一下,这帮人少说也有上万之众!
此时,客栈里的人,来的来,走的走,络绎不绝,南天竹正在揣摩着这帮楚军来华山的用意,突然从门口走进来几个勇夫!
走在前面的是个大嗓门的长须怪,身后跟着几名农夫装扮的人!
大嗓门气势汹汹,进店便喊道:“小二,靠窗的地方还有位吗?给本将……!”
他的话突然被其身后的一个看似斯文的人给打断了,那人接口说道:“小二,别听这厮胡说,但凡靠窗之位,胡乱给我们安排一下就行!”
小二被长须怪的虎相给吓蒙圈了,结巴道:“靠窗的位置,也只有那里有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