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绍光紧接着说:&1dquo;有时不是一下子就能看出来的犯罪行为,实际上却漏洞百出,往往最容易被查获。拙劣的罪犯作案手法不同,要从中找出最确切的线索,反而要耗费很多时间和精力。对那种乍一看来不像是犯罪的案件,只要动动脑子找出一根线索就行了,除此之外,不会有其它的线索。而您做的,可以说是这一类案件的典型。”
&1dquo;这么一来,您的意思就是说是我作案了?”
芳兰听后,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一下肩膀。
他们二人不知不觉地已经进到隆福寺里去了。
隆福寺嘈嘈杂杂、好不热闹。路旁卖艺人的招揽客人声,以及逛庙会人群的喊喊喳喳声交织在一起&he11ip;&he11ip;
在这样的环境里秘密交谈反而比较容易。张绍光用轻柔的语调说:
&1dquo;悠悠馆里的二十五万元转眼之间像烟消云散似地不见了,这个迷决不亚于杀人案件。不过,实际上是不难明白的。问题是微妙的,因为当事人不想使这款子公开化。可是参与此事的有关人士却在悄悄地进行调查。只要那钱不在馆内,必然是被人拿出去了。这就像解答小学生的算术题似地很容易做出上述结论。除了将钱拿到悠悠馆的两个人以外,将钱拿出去的不就是只有您一个人了吗?&he11ip;&he11ip;虽然二十五万元一捆钞票的体积不小,可是,当时您不是把它放到桶里,还在桶上面盖了一些纸屑的吗?&he11ip;&he11ip;其实,只要头脑略微清醒的人都会想到这一点的吧!”
&1dquo;不过,您知道,有人在场的情况下,那些钞票要用两只手才能抱起来呢。为什么说是我&he11ip;&he11ip;”芳兰生气地说。
&1dquo;您说有人在场,其实在场的只是一个人啊。您说是不是?”
对方生气,张绍光愈冷静。
他已感到两人的辩论谁胜谁负已成定局。
&1dquo;不是很奇怪吗?”
&1dquo;这还不明白?只要和文保泰合伙搞。不是轻而易举嘛!”
&1dquo;&he11ip;&he11ip;”
芳兰沉默不语了。
她没有回答,但她的表情中却流露出内心的不安。对这一点张绍光观察得很清楚。
她停了下来,稍加思索后又继续移动脚步。她这样做,大概是想掩饰内心的不安吧。
张绍光斜视着芳兰,继续说:&1dquo;文保泰编了个戏,想表明那二十五万元被贼偷去了。但他的上司都是一些贪得无厌的家伙,他们把赃款统统揣到自己的腰包里去。在文保泰看来,自己才得五万元,简直太少了,于是想吞并余下的二十万元。他的上峰不断地向日本、向俄国敲竹杠,似乎感到这样做,已经到了习以为常的麻木状态了,区区二十万元看来亦已不足道了。文保泰认为耍个小小的花招以饱私囊也算不了什么&he11ip;&he11ip;然而,一个人搞有些困难,得找个助手。他现您是个头脑灵活的人,于是说服了您,两个人串通一起演戏,耍个诡计。不过,您的灵活性好像过了文保泰想像的程度啦。”
张绍光的话音刚落,芳兰停下了脚步。
这时,她的心情似乎好转了,看来又有信心了。
也许是张绍光的推测太离谱了吧。
&1dquo;啊!您的想像力真丰富啊!”
&1dquo;怎么?您认为我讲得不对吗?”
张绍光说完歪着头望着她。
&1dquo;当然不对。”
&1dquo;真的?”张绍光窥视着芳兰说。
芳兰的脸已经看不到神色不安的表情。
二人辩论,有时会因一言之差而定胜负。看来,芳兰是占了上风。
张绍光不罢休,于四暗自思索:&1dquo;是不是自己过于得意、不够谨慎?说错了,大概也不会太离谱吧?或许对方钻了空子又神气起来了。”
&1dquo;糟糕!是不是小看了她呢。”
张绍光心中难免有些忐忑不安。
&1dquo;您还有什么想法,请继续讲吧。”芳兰说。
她的口气变了,带着挑战和揶揄的口吻。
此时退让,必然败北。
张绍光一向相信自己的推论。即使芳兰现了自己的疏忽,也决不会有什么大的差错被她揪住。他决定接受挑战:
&1dquo;让我再说下去好吗?&he11ip;&he11ip;付钱后,两个日本人走到后门,突然想起忘了让文保泰写个收条,于是又转回来。当时,您提着桶正想绕过悠悠馆向里面走去,被他们叫住了。您不得已又转了回去。这时,您肯定惊慌失措,不知道如何是好了。”他边说边向前走着。
芳兰也跟着他走。
&1dquo;您连别人心里想的都知道了。”
芳兰用试探的口吻插了一句。
&1dquo;当然可以了解的。”
&1dquo;后来呢?”
芳兰毫不让步追问道。
双方争执不下,谁也不放松。
&1dquo;桶里装着二十五万块钱哪!”张绍光单刀直入地说,&1dquo;表面上看来,您是把装满垃圾的桶拿去倒掉的。可是,那两个日本人喊您,您小心翼翼地把桶又提回来,岂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?&he11ip;&he11ip;您是个聪明人,随手将装了二十五万块钱的桶放在那儿,然后转回身来&he11ip;&he11ip;当然,这样做是不得已的,您肯定对那钱放心不下吧?&he11ip;&he11ip;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