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1dquo;那是因为有事耽搁了您,使您等急了。好,我们现在就告辞。”那须说罢,便站了起来。
策太郎站起来,故意把椅子弄得咯嗒咯嗒作响。他身上似乎还存在着孩子气。
文保泰也站了起来,但又好像想起什么紧急的事似地对芳兰说:&1dquo;你现在把屋子收拾一下。嗯,把那边乱放着的纸都装进水桶里。然后打扫一下,好吗?&he11ip;&he11ip;周围弄得整齐些才有心思工作啊。”
&1dquo;是的。知道了,老爷。”芳兰回答道。
那须启吾刚刚跨出悠悠馆的大门,立即深深地打了个哈欠。看来,在工作结束之后,他的心情也爽快多了。
对策太郎说来,是不是就算完成了任务呢?他依然感到心神不定。即使完成了任务,他还希望在北京多逗留一段时间。一方面继续做些书画古董生意,另方面是他脑海里还经常浮现出王丽英的倩影。
他想,以后还会经常到王家的。至于悠悠馆呢?大概再也不会涉足了吧。
人与人之间,一旦产生了不信任的萌芽,这种萌芽就会很快地成长起来了。
&1dquo;任务完成以后,心情会不会舒畅些呢?”那须回过头来问策太郎。
&1dquo;唉!以后再也不想搞这类工作了。”
&1dquo;我也烦了啊。”
他们两人边走边聊,走出悠悠馆。刚刚整理完废纸的芳兰也出来了。接着,文保泰也笑嘻嘻地出现在他们面前。
&1dquo;我们告辞了。您还要工作呢,请您忙吧。”那须说道。
&1dquo;我至少也要把二位送到门口&he11ip;&he11ip;土井策太郎先生,以后请再光临。咱们有缘的话,还会见面的。”
文保泰眯缝着眼说。他两腮的肉堆成一团,方形的脸庞,这时才显得圆了一些。策太郎仿佛从他那笑容里看到五万块钱一捆的钞票。
那须和策太郎沿着悠悠馆的红砖墙壁走了出来。
他们听到了从身后传来扣上门栓的响声。
策太郎咋了一下舌。
他心想,此人如此谨慎,真是到了令人作呕的程度。
一个人一旦令人讨厌,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引起别人的反感。
悠悠馆唯一的门,虽然对着文保泰住宅的后门,但并非正对着,两个门略微错开一些。据一位有名的风水先生说,如果两个门正好相对,对家宅不利。
大约走了十步,一拐弯便到了后门。
策太郎刚出后门,就想赶快坐上马车。突然,那须把他喊住了。
&1dquo;喂!你等一下!”
&1dquo;什么事?”
&1dquo;我忘了东西了。”
&1dquo;把什么忘了。”
&1dquo;你仔细想想昨天的情形,咱们现在就走,不是两手空空地回去了吗?”
策太郎愣了一下,他怎么也想不出忘了什么。
&1dquo;咱们把钱交给他,可是没拿到收据。你想想,昨天咱们交钱以后,不是收到一张条子吗?你啊!你不是还说&1squo;这么一张纸条有什么用啊?’吗?”
&1dquo;啊&he11ip;&he11ip;是那张纸条&he11ip;&he11ip;”
&1dquo;对了。是&1squo;北京绝景值百万’的纸条。昨天咱们不是拿到那张纸条?今天怎么什么也没有呢?这不是有点奇怪吗?”
&1dquo;您这么一提,是啊&he11ip;&he11ip;”
&1dquo;咱们今天应该收到一张&1squo;绝景值二十万’的条子?”
&1dquo;我看纸条什么的有没有都无所谓,而且也给对方添麻烦。”
&1dquo;不。文保泰身旁不是整整齐齐地放着文房四宝吗?老头子信一挥,不是很容易吗?顺便写一下就可以了。”
&1dquo;您一定要那么办,我也不反对。”
总之,策太郎对这事不大热心。他本来以为再也不会到悠悠馆去了。不料与主观愿望相反,现在又要转回去,真使他心里不痛快。
&1dquo;是的,一定要再回去。”
那须为什么如此执拗非再去一次不可呢?策太郎百思不得其解。
&1dquo;可是,那个老头子不是把门拴上了吗?他是有这种怪脾气的。”
&1dquo;拴了门也没什么,咱们可以叫他立刻打开,也不是什么费事的嘛。啊!对了,咱们托那个姑娘给办理一下就得了。”
他们转回头去,正好看到芳兰的背形。于是,那须扬手叫了一声:&1dquo;喂,小姐!”
芳兰回头一看。
她与他们之间隔着一段的距离,不大声喊,她是听不见的。
这时,芳兰用清脆动听的声音说:&1dquo;您有什么事啊?”说罢,她放下水桶朝他们走来。
那须也迎上前去,走到她跟前说:&1dquo;我们忘了请你家主人顺便写个字。喏,就像昨天写的那样。”
&1dquo;噢,是这么回事。”她好像也刚刚想起来似的,&1dquo;他好像全忘了。我也稀里糊涂没留神。”
&1dquo;能不能拜托你,请他写一下。好在你也是证人&he11ip;&he11ip;只要简单写上&1squo;北京绝景值二十万’就行了。这仅仅是个证明。昨天给钱后,文先生写了纸条,今天没有写似乎不大合适。嗯&he11ip;&he11ip;如果我们再回去请他写,就显得太郑重其事,而且也增加麻烦。倒不如请你这位和蔼可亲的小姐帮忙办一下更好些&he11ip;&he11ip;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