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更瘦。
一八七的大高个,却瘦弱得风一吹就能倒般,苍白的肌肤上没有一点血色。
只有那双眼睛,依旧如往昔般清润清亮。
“孟姨,你别哭啊,你一哭,我以为自己马上就要不行了。”青年挨靠床头,笑容无奈。
“别胡说!”孟静娴吸吸鼻子,用帕子把眼泪拭掉。
行李箱交给贵叔,把床头桌上稍微凌乱的物件摆放整齐,孟静娴就在床边椅子上坐了下来。
一时相顾无言,病房里淡淡的别扭跟尴尬无声漫开。
片刻后,傅燕迟轻叹开口,打破沉默,“孟姨,其实你没必要过来。”
孟静娴敛眸,“我放心不下。”
顿了顿,“你又不肯回家。”
这个话题似乎过不去,傅燕迟只得投降,“就算要过来,你也该提前说一声,我让贵叔去接你。你一个人过来人生地不熟的,出什么事怎么办?”
“我一把年纪的老妇人家了能出什么事?”孟静娴没敢把自己被当了肥羊的事情说出来,“而且我路上还遇到了个好心姑娘,把我给送到医院门口了。对了,她还认识你呢,她叫宋月凉,你认不认识?”
傅燕迟一下呼吸岔了气,咳得不行,病房里立刻兵荒马乱。
“孟姨,”半晌,傅燕迟才费劲压下那股咳意,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,“她不知道你来探谁吧?”
孟静娴面上浮出茫然,此刻她全副心神都在傅燕迟身上,一时有点跟不上节奏。
还是贵叔在旁低声提醒了句“宋月凉”,她才反应过来。
“她应该知道,我打电话的时候她还问我来着,问我儿子是不是傅燕迟。”说起儿子两个字,孟静娴声音低了些,有些心虚,怕引起男子反感。
嫁进燕家后,她一直把傅燕迟视如己出,当成自己亲儿子看待。
但是她知道,在傅燕迟心里,却是从未接受过她这个母亲的。
傅燕迟躺在床上,有些绝望的闭眼。
一通咳嗽耗掉了他全部力气,也不及被月亮抓包来得更让他无力。
这次是真的要完。
“贵叔,备车,我要出院。”他叹了声,轻道。
“阿迟!”孟静娴不可置信,立刻开口阻拦,“不能出院!”
半夜才抢救过来的人,连久坐的精力都没有,就敢嚷嚷要出院?
哪怕会惹来讨厌,她也不准。
贵叔,“夫人,您拦也没用。”
孟静娴,“……”
傅燕迟撑着坐了起来,视线扫过放在一旁的行李箱,又扫过还在呆滞的妇人,“把孟姨跟行李一块带上,保险。”
贵叔二话不说,出去办理出院手续。
片刻后回来,把傅燕迟扶上轮椅,拉起行李箱,又对孟静娴做了个请的姿势。
孟静娴走出病房的时候满脸茫然,到底怎么回事?
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?
还有,什么保险?
“阿贵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她忍不住,询问走在旁边的贵叔。
贵叔想了想,“夫人,傅先生给你找到住的地方了。”
一直到坐上车,车子驶上大路,孟静娴还是没想明白,为什么自己突然就被安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