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月前染的,说是什么外国进口的潮流货。
刚上到二楼,董望舒就隔着卡座落地玻璃朝她招手,“月月,这里!”
进了卡座入座,顺手给自己倒了杯酒,宋月凉道,“你还没把头染回来?伯父那里过关了?”
三天前这丫头才打电话跟她哭诉,为了让她把头染回来,她爹又把她所有的卡全停了。
批市场拼出的业绩,等于白忙活。
董望舒笑嘻嘻的,“我跟老头子说,今年是我本命年,这个色吉利,今年我必定鸿运当头!老头子想了想是这么回事,当即又把我的卡还回来了。放心,今天我请客!”
“今天我可没打算付账。”宋月凉含笑抿了一口酒。
她心底其实是羡慕董望舒的,豪门董家掌上明珠,有爸妈宠爱,自小衣食无忧,活得简单又快乐。
像头不谙世事的小牛犊子,横冲直撞,哪怕闯了祸也无后顾之忧,总有人为她善后。
“月月?月月?想什么呢,怎么起呆来了?”
董望舒疑惑凑近,带着肉感的手在宋月凉面前挥了挥。
宋月凉回神,睨她一眼,“在想,我是怎么跟你这个牛犊子成为朋友的。”
她们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。
董望舒单纯,无忧无虑不知愁,像生长在阳光下的向日葵。
而她,出生起身上就带着卑劣的烙印,经历变故后更是变成落地罂粟,花叶都带了毒。
“想那么多做什么,我喜欢你,我就要跟你做朋友!”嫌光说不够,董望舒贴过去挽上宋月凉手臂,“月月,跟我说说今天的事,你杀入宋氏董事会,那两父子是不是吓成脸谱了?”
“说是帮我庆祝,你其实是来打听八卦的吧?”
“说说嘛,让我也乐呵乐呵,这口气我可憋了四年了!”
宋月凉揉乱她一头红,顺势将她脑袋推开。
“吓成脸谱不至于,气成河豚倒是真的。”
“哈哈哈!”董望舒乐不可支,“快给我仔细说说!”
茶几上香槟酒液慢慢减少,夜色一点点沉下来。
大堂音乐从慢摇变成嗨爆的舞曲,场子开始热闹起来。
宋月凉给董望舒讲完故事的同时,手里用牙签堆的高塔也成功完成。
董望舒张口就要夸她好棒,却见女子利落抽走了塔基,哗啦啦,高塔全部倾塌,牙签滚落地下。
“月月?”董望舒疑惑,用心搭建起来的,怎么说毁就毁?
“给人剔牙的玩意,有什么可惜的。”
“……”牙签它做错了什么。
“不过月月,你最近动作太频繁,宋家那两父子肯定已经警惕了。现在你又强势入了他们家董事会,之后的事情可能不会跟你想的那么顺利……”想到自己从哥哥那里听到的评价,董望舒担忧道,“这样会不会太冒进了些?”
宋月凉沉默,端着酒杯走到落地玻璃前,看楼下千人百态,眼神冷漠。
好一会之后,她才启唇开口。
“我没时间了,董董。再不动手,我怕我会在那之前先疯掉。”
*
劲爆喧嚣声几乎要撞破落地玻璃,几个年轻男女在卡座里跟着强劲节奏摇头晃脑。
靠近玻璃的座位上,宋子禹脸色不虞,酒一杯接一杯的喝,仍压不下下午受的那股子憋屈。
“宋少,慢点喝慢点喝,夜还长着呢。不就是挨了一巴掌嘛,消消气!”蒋正阳抽走宋子禹面前酒杯,拍了下身边女伴翘臀,“你去陪陪宋少,把人哄高兴了,房子车子随你挑!”
女伴心喜,暗暗朝蒋正阳抛了个媚眼,随即坐到宋子禹身边,穿着清凉的柔软身体贴过去,声音娇媚,“宋少——”
“滚开!”宋子禹毫不留情把人推开,阴着脸看向蒋正阳,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蒋正阳忍笑,做正经状,“嗐!这不正好我有个小情儿在宋氏工作……宋少放心,我嘴巴严得很,绝对不会往外说。”
宋子禹脸色焦黑,狠狠闭眼。
操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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