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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 老朱 我都看不下去(第6页)

朱樉闻言低头不语,但心中却是嗤笑一声,你要是让我当太子,我也能温良恭俭让啊,装样子谁不会呀。

当然表面上朱樉还是兄友弟恭的样子:“儿知道了,以后一定向大哥看齐!”

朱元璋又怎么看不出来朱樉这语气的敷衍,对此他也只有无奈,想让这个儿子改邪归正那是不太可能了,他只要朱樉以后能收敛一点就谢天谢地了。

就朱樉在西安府干的事儿,不说罄竹难书,那至少也是天怒人怨了,什么强抢民女,滥杀无辜只是家常便饭。

其为了建一个王府,强征百姓大兴土木,根本不曾体恤民力,不知多少百姓因此而死,纵容王府府丁胡作非为,还收容各路旁门左道的人在王府兴风作浪,那叫一个怎么胡来怎么来。

想十多年前的时候朱塽就藩,才到西安不到两个月,就因为不干人事给老朱逼得直接写下一篇《谕敕秦王令》,给朱樉好一顿臭骂,就差没说禽兽不如了。

即便如此,朱樉仍然本性不改,在西安府闹得鸡飞狗跳,制造了无数惨案,本地百姓对秦王府唯恐避之不及,不知多少人深受其害,却无人能主持公道。

直到今年年初,朱元璋终于绷不住了,把朱樉给叫了回来,这让本地百姓对朱元璋感激涕零,就期望着千万别再放他出来才好。

现在朱元璋就处于一种纠结的状态,把这坑货放回去吧,百姓就遭不住了。

可是真要处置朱樉的话,他又舍不得,再怎么样这也是亲儿子,偏偏也没法把他一直留在身边,不然的话朱标就要睡不着觉了。

现在可真是左也不是,右也不是,朱元璋也是头疼的紧。

朱元璋并不知道蹇义如今是如何的苦恼,不过他自己的苦恼也随之而来了,正在他看着报纸时候,有太监传告:“陛下,秦王殿下求见。”

听到秦王两个字,朱元璋原本还闲适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,眼睛里的情绪更是复杂,说不上是恼怒还是无奈,或许更多的是纠结。

秦王朱樉,可以说是令朱元璋最为头疼的儿子了,至少目前是这样,以后还有没有更混账的也说不好。

一想起这个儿子,朱元璋的额头青筋就忍不住跳着,血压跟着就上去了。

他并不想见这个混账儿子,每次见了之后自己都忍不住要生气,但儿子毕竟是儿子,朱元璋还是顾念着亲情,准了朱樉的求见。

随后就看到一个三十五岁的中年男人走入殿中,正是朱元璋的第二个儿子秦王朱樉。

朱樉面容和朱标极像,毕竟两人都是马皇后所出的儿子,年龄也只相隔一岁而已,只不过相比于朱标,朱樉身材更加肥胖,气质更显凶厉。

按理来说面见皇帝要衣着正式,藩王就要穿九章衮龙袍,但他一身锦衣常服就走了进来,却是摸透这个老父亲的脾性,朱元璋对待亲人通常都不会较真这些细枝末节。

果然朱元璋只是冷哼了一声,并没有多说什么。

朱樉一进来,就肥头肥脑的跪了下去,股部拱的老高,那模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:“儿见过父亲大人!”

朱樉自知老父亲必定厌烦自己,很心机的没有称呼“父皇”,而是唤做“父亲”,看似放肆的行为,实际上却是故意拉近父子关系,希望借此缓和朱元璋心中怒气。

至于这刻意的跪下去,那当然不是什么臣子跪皇帝,那是儿子跪老子。

果然,即便朱元璋一眼看穿他这点小心思,但是脸上的表情还是因此缓和了几分,老人还是见不得子孙扮可怜,再恼怒也心疼的紧。

他拉着脸一拍案桌,缓和过后的语气却仍然显得怒意勃,可见原本对朱樉有多么不满了:“你个逆子,我让你在皇宫闭门思过,你不好生听话,过来见我作甚,真当我舍不得打罚了吗!”

朱樉立刻叫冤起来,就跪在地上往前了几步,眼眶通红的对着朱元璋哽咽说话:“父亲,儿是听话的,只是儿实在忍不住顾念,想来见见您。”

这话一说出口,朱元璋的表情就是一僵,朱樉偷瞄如此,心中一喜,对老父亲打亲情牌永远有效啊,于是再接再厉的哭诉着。

“自儿臣就藩西安府,十数年不得回,父子如此相隔,儿这个秦王还不如不当得好,可儿也知道父亲您操心边事,就只能忍受亲人相离之苦,为父亲镇守西安。

如今儿在西安犯了错,父亲您召我回来受罚,儿无怨无悔,只恨不能天天侍奉父亲左右。

可今既回来,您却让我日日面壁,这般时日过去,明明近在咫尺,咱们父子竟也未见两面!

难道儿就令父亲您愤恨至此吗?若是如此,儿还有什么活头,还不如一刀砍了我来的痛快,父亲,您看看我,我是您的儿子啊!”

朱樉说着说着,就嚎啕大哭起来,跪在地上泪眼滂沱的样子任谁见了都要为之默然。

且不说朱樉这是装的还是真的,至少他说的时候确实是情真意切,朱元璋重视亲情,别的都可以不信,却不相信儿子在亲情上弄虚作假。

这样一番话直接让朱元璋绷不住了,浑浊的眼睛里也浸出一点湿润。

毕竟已经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了,而且朱樉所说确实是事实,朱元璋如今想来,也觉得自己有些太过不近人情了,再怎么样这也是自己的亲儿子。

做错了事该罚就罚,但是见也不见确是有些冷酷了,最终他也只能叹了口气。

朱樉察言观色,一骨碌爬了起来,然后憨笑着跑上去,跪在朱元璋身边给他捏起腿来:“父亲,儿知错的,您要打要罚儿都认,就是把我这秦王剥了儿也没有一丝怨言,只要您让我这段时间多侍奉侍奉您,那怎么样都成的。”

所谓知子莫若父,其实知父也是莫若子的。

朱樉十分清楚朱元璋最大的弱点就是亲情,只要猛打亲情牌让他心软了,那就是天大的错也没事了。

果然朱元璋享受着儿子的侍奉,心里又是欣喜,又是恨铁不成钢,但这会儿却是一句重话都说不口了,只能苦口婆心的开始告诫起来。

“你们这些个混账没有一个能让我省心点的,不能向你们大哥学学吗,我不要求你们温良恭俭让当道德君子,但至少也要做个人吧?你看看你在西安干的都是些什么事,我都看不下去,呸,恶心!”

朱樉闻言低头不语,但心中却是嗤笑一声,你要是让我当太子,我也能温良恭俭让啊,装样子谁不会呀。

当然表面上朱樉还是兄友弟恭的样子:“儿知道了,以后一定向大哥看齐!”

朱元璋又怎么看不出来朱樉这语气的敷衍,对此他也只有无奈,想让这个儿子改邪归正那是不太可能了,他只要朱樉以后能收敛一点就谢天谢地了。

就朱樉在西安府干的事儿,不说罄竹难书,那至少也是天怒人怨了,什么强抢民女,滥杀无辜只是家常便饭。

其为了建一个王府,强征百姓大兴土木,根本不曾体恤民力,不知多少百姓因此而死,纵容王府府丁胡作非为,还收容各路旁门左道的人在王府兴风作浪,那叫一个怎么胡来怎么来。

想十多年前的时候朱塽就藩,才到西安不到两个月,就因为不干人事给老朱逼得直接写下一篇《谕敕秦王令》,给朱樉好一顿臭骂,就差没说禽兽不如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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