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青瓷把牛给拴好,拎着三条鱼朝知青点走去。
这鱼是宋景舟换给她的。
她给了宋景舟一个创口贴和五分钱。
想到这里,她不免有点心虚,刚才她还以为对方要打她了。
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甩鱼竿的时候,鱼钩勾住了他的脸。
还好这是针头改造的,要真是有倒刺的钩子。。。。。
看了看天色,从小路窜过去,趁着天色还早,回去杀了弄个鱼汤。
“呜呜呜~”
脚步顿了顿。
有人在哭?
朝着旁边倒了一半的茅草屋后面伸头看了下。
“春桃?”
沈春桃吓了一跳,赶紧低头用袖口擦了擦眼睛。
“苏知青?”
“你怎么了啊?怎么一个人跑这偏僻的地方来了?”
苏青瓷也不点破,“是不是想家了啊?”
沈春桃扯了一个僵硬的笑容。
“可不就想家了。”
“我都来了四年了,还没回去过呢。”
“年底知青是有假期,可这来去的吃喝,路费,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。”
“而且,我家里条件差,可能都没有我住的地。”
沈春桃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所有人都说她性子好,不争不抢。
可就算要争抢也得有那个底气啊。
她爸爸妈妈是机械厂的正式员工,爸爸一个月有36。7块,妈妈在食堂,一个月27块。
听着是双职工家庭,可家里上面有哥哥下面有弟弟妹妹。
要养大四个孩子,爸爸的工资每个月还得固定给爷爷奶奶五块。
外婆家里还三天两头托信想闺女。
一家六口住在一个二十平的职工房内,日子那叫一个紧巴巴。
沈父沈母都是唯唯弱弱的性格,对孩子们倒也算一视同仁。
那种见天胆小谨慎,满脸忧愁的样子,让下面几个孩子也受到了几分影响。
沈春桃的大哥毕业后,集全家多年的积蓄运作给他找了个学徒工。
眼看年纪都二十四五了,还没有谈对象,把沈父沈母急的那是一嘴的燎泡。
好不容易经人介绍,相了个对象,虽然长的一般,但对方也是临时工,而且听说做满三年就可以转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