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禅拉着姜维,君臣二人,赫然斗起了蟋蟀。
若是上一世的姜维,断然不会行此荒谬之事,更会出言劝谏。
经历过一次后,姜维反而能理解刘禅的心态。
如今国家大事,军政大权,都掌握在诸葛亮手中,他一个皇帝除了能斗蟋蟀,还能做什么?
身边的人,也都是诸葛亮派去教导他,唯有一个黄皓,能说上几句话。
无论是费祎、董允、郭攸之,在劝谏刘禅的时候,总会抬出诸葛亮,这就让刘禅对相父有了一些埋怨。
有事儿说事儿,你总拿相父压朕是几个意思?
“伯约!为何你的蟋蟀,总能斗过朕的?”
刘禅玩心大起,笑道:“朕用你的,你来用朕这只!”
靠近之后,姜维才清楚看到年轻时的刘禅。
岁数与自己相当,不过二十岁左右,仪表俊朗,不愧是先帝刘备的儿子。
只是与刘备这位马上天子相比,刘禅显然不通武艺。
二人又斗了一会儿,刘禅依旧是输多赢少。
“安汉将军!陛下怎么总能输呢?”
黄皓忍不住出声提醒,让姜维适当放水,大家一起哄好皇帝,这才能升官财。
“对啊,伯约!你怎么能总让朕输?”
刘禅也有些不满,毕竟他身为皇帝,岂能输给臣子?
“陛下息怒。”
姜维起身,拱手行礼道:“陛下实力强劲,微臣只是侥幸获胜!”
“微臣将陛下视为好对手,所以才没有放水。”
原来如此!
刘禅心中大喜,笑道:“好!姜伯约,你果然是忠臣!”
“费祎,董允这些家伙,整日唠叨朕!”
“试问,朕玩玩促织,能导致亡国乎?”
黄皓在旁帮衬道:“陛下,费祎、董允可都是丞相的人……”
一句话,便悄无声息地离间了刘禅与诸葛亮的关系。
姜维眼中闪过一丝杀机,令黄皓后背一冷,随后转瞬即逝。
黄皓,留不得!
“伯约,你觉得呢?身为皇帝,朕玩玩促织,有何不妥?”
刘禅意有所指,分明在试探姜维。
“丞相故去之后,虽然陛下任用蒋琬、费祎等人,但其他官员的提拔,全都是与丞相疏远之人。”
“否则,像闫宇那般货色,当年又岂能与黄皓勾结,想要将我取而代之?”
回想起上一世避祸沓中,为此还牺牲了好兄弟赵广,姜维断然不可轻易回答。
“陛下,微臣以为,天子掌管天下,理应享受才是。”
“说的好!黄皓听到没有?伯约才是朕的知心人!”
刘禅拍手称快,什么复兴汉室,还于旧都,跟他鸡毛关系没有。
“皇上,奴才早就说过,安汉将军是忠臣!”
姜维面无表情,继续道:“陛下,您觉得益州之地好玩么?”
益州,好玩么?
刘禅想了想,有些纳闷道:“朕,自长大懂事后,便一直在益州,连成都都没有出过!”
难怪!
姜维笑道:“陛下,如若享乐,只在益州,怎么能行?”
“此地距离长安、洛阳,可谓是相差甚远!”
“您再想想那曹叡,凭什么修筑宫殿,在铜雀台享受美女?”
刘禅听闻此言,显然有些心痒难耐。
“陛下,玩促织不能亡国。”
“可若是陛下励精图治,配合丞相北伐敌国,攻下长安、洛阳,岂不是能更好的享乐?”
“姜维保证,中原之地,远比益州更好。”
见刘禅瞪大双眸,十分感兴趣,姜维果断趁热打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