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就不信了,区区一帮子流民百姓,他这边大军一千来人,内还有精骑近百,会拿不下来。
就算对面流民里,真有什么厉害家伙,他们有马,到时候再跑也来得及。
反正现在已经僵住了,步匪中的骨干折损过半,这个事情不能这么久算了,如果今日不能拿下对面的流民队伍,他在这一带山匪中将威名扫地。
步匪们重新出野兽般的嚎叫,在老匪们压阵下,高举着各种兵器再次开始冲锋。
绿袍胡寨主也率着后方的众马匪,开始小跑向前,个个张弓搭箭。
猛然,对面车阵竟裂开两道小缝隙。
…………
何世辉这边急射结束,他立刻大声吼叫着:“上马,出击,骑队出击!”
三十名军士分别从两侧通道向后奔跑起来,白山子此时已率领十名骑士策在马上督战,听到何世辉的军令后,他们立刻喝令负责看护战马的青壮,把战马牵过来。
孙大山领着军士们急步奔回,各自翻身上马,他们迅分列两队,各军士或持三眼铳,或长刀大斧狼牙棒,在白山子和孙大山的带领下,策马向那两处挪开的裂缝冲去。
白山子还牵着何世辉的战马,待战马奔到近前,何世辉接过缰绳一拽,便借力翻身跃上战马,自得胜钩上取下三眼铳,就狂啸着,向前面步匪疾冲而去。
与此同时,弓弦振动的声响传来,箭矢咻咻的声音,成片的轻箭飞过,它们在空中飞掠着,出破空的声响,汇集成一片,就尤如轻风拂过那美丽的白桦之林。
近百只箭矢急飞出,从何世辉他们头顶飞掠而过,在车阵后面,当头落下。
五六力弓的话,抛射射程可轻松达到一百五十步,而轻箭的初是每秒七八十米,飞跃一百多步确实感觉只是瞬间。
“笃笃”声不断,箭矢呼啸过来,一些落入官道空地,一些落在大车上,很多则是朝车阵后的各人当头落下。
传来阵阵惊呼惨叫,然后就是马会军的吼叫声音传来。
显是这边许多民勇和青壮中箭,他们都没有盔甲和盾牌,只举着长矛和棍棒,在空中纷乱挥舞,以阻挡落下的箭矢。
但仍有许多人纷纷中箭,队伍一时间也是慌乱起来,好在民勇经过这阵子的操练,没有溃散开来,再加上马会军的怒吼喝骂,青壮们队形虽显纷乱,也是没有形成溃散。
不过,好在这些轻箭远远抛射,落下时威力不大,伤势都不会很重,只是其飞射而来的威势,很是吓人。
给人心里上造成的威慑,远远大于对人身体产生的伤害。
…………
第一排冲来的步匪里残存着九个持盾的老匪骨干,刚刚的惨烈震慑住他们。
但是在后边马队的催逼下,后边三排步匪和两排弓箭手,又从新整队,冲了上来,他们也反应过来,可是刚冲了两步,就见对面车阵竟裂开两道小缝隙,数十个骑士策马自那缝隙中飞奔而出。
何世辉策马冲在最前,三十步的距离,眨眼功夫就到了。
就在山匪抛射而来的箭矢,在他们头顶飞过的瞬间,何世辉手里的三眼铳也燃放了,“砰”的一声,铳弹自铳口烟雾中激飞而出。
一个刚反应过来的步匪举盾扬刀向他疾冲,却被近距离铳弹爆头而入,半边脑袋都被炸开,鲜血混着脑浆激飞,人也“噗通”一声,仰到地上。
一时间,“砰……砰……砰……”之声不绝于耳,前排残存的悍匪,被冲出来的骑士手里燃放着的三眼铳,不停的收割着生命。
山匪在之前的急射中伤亡惨烈,冲前的步匪伤亡倒地近二百人,给那些残余匪贼极大的打击,他们本已崩溃,只是被后面的山匪马队威逼着,才又回身冲锋。
此刻,何世辉的马队骑兵一出,三眼铳燃放时阵阵爆响,更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,再加上骑队冲锋带来的强大压迫感,剩下的残余步匪彻底崩溃。
他们大声嚎叫着,回身狂奔,犹如一条条丧家之犬般,他们冲进后面弓箭手的阵列之中,两排弓箭手被他们冲得散乱不堪。
“嗖…嗖…嗖……”
策在马上的骑士,投射出一杆杆投枪,如此近的距离,几乎是枪枪命中,从没命奔逃的山匪后背贯入,前胸穿出,他们那已经没了生命的身体,也被投枪强大的力道带着,继续向前奔跑几步,才一头扑倒于地。
那太山匪刘雄策马挥舞着一柄长刀,先后砍翻三个逃匪,却也无法制止住众匪的溃散,眼看着众匪贼没命奔逃,反而把他和在后压阵的一众积年老匪留在了前面。
刘雄看着对面冲来的骑队,个个盔甲整齐,大红的披风飞扬一片,心底也有一丝慌乱。
突然,一个穿着盔甲,戴着红缨毡帽的悍匪大叫一声:“操,是边军。”
他说完就侧身狂跑,不过他没有向后逃,而是向着斜后方奔逃,没几步,就奔下官道,头也不回的往北一路狂奔。
这些人都是各地逃军,十足十的**,都是见过大阵仗的,他们从刚才的急射时,就已经觉情况不妙,就已经动了心思。
此时再见骑队冲出时,那一阵阵三眼铳的爆响,放眼大明各处军兵,除了边镇精骑外,何处还有那么多用三眼铳的骑兵。
他们虽平日里也彪悍凶残,但是自己的斤两自己最清楚,对着普通匪贼,或者各地守兵,他们可以耀武扬威,但是对上边镇精骑,他们是不会拼命的,当然也拼不过。
有了第一个,就一定会有第二个,一时间就有七八个悍匪,狂奔下官道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