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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英贤大老远的,就叫喊道:“酒疯子,今晚再喝三百杯咋样?”
“你倒是想,昨晚揪着俺,不让俺走,到底哪个是酒疯子。”张诚满脸鄙夷的嘲笑着说道。
来到近前,正了正身姿,拱手行礼后,对杨国柱说道:“怎敢劳烦军门亲临,通报一声,末将给您送去便是。”
杨国柱朗声说道:“张将军勇武无双,完胜建奴,斩获如此之众,大张我宣镇军威士气,想必督臣闻知,定必欣喜。”
张诚恭敬的答道:“有此斩获,全赖军门之福,非末将一人之功。”
杨国柱点头嘉许,心下不由寻思:“此子今番勤王入卫,不但心性大改,变得沉稳知礼,如今又携战之功,这将来成就或不可限量啊。”
旁边张岩此刻接口道:“军门,莫叫督臣久候。”
杨国柱用手拍了下额头,笑道:“张兄弟,诚侄儿,某这就去向督臣报捷,让他老人家也欢快欢快。”
“如此,就有劳军门。”张岩拱手答道。
此时,三架大车装着硝制好的鞑虏级,已然赶到这边,杨国柱看了一眼,朗声说道:“这些鞑子级,某就解往督臣处报捷,至于俘虏,还是先押此地,待督臣定夺便是。”
亲兵已牵来杨国柱的战马,他翻身上马,又回身说道:“诚贤侄安心,某必定不叫他人贪墨了你的军功。”
张诚忙拱手答道:“一切全凭军门做主。”
目送杨国柱和郭英贤离开,张岩对张诚轻声说道:“昨晚你不该那般顶撞李见明,那厮很是阴险,睚眦必报,我也不能护你一世,你又何必呢。”
“天下乱起,若是处处与人为善,以何自保,连用性命换取的战功,都被人惦记,我等又为何而战,怎对得起战亡之弟兄,无论何人,若要害我,先夺我刀!”
张诚目光坚定地看着渐渐远去的杨国柱等人,慷锵有力的回答着。
接着便对张岩又说道:“叔父,诚儿去看望我部中负伤的将士。”
张诚说完便转身而去。
张岩有些默然,他望着张诚远去的身影,感觉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侄子,觉得他做得过分了些,但又说不清楚到底是哪里不对。
耳边再次响起张诚刚才的话语,他打了一个激灵,仿佛若有所思,他不知道张诚未来会如何,会把张家带向何方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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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诚走在去伤兵帐篷的路上,石柱子和王元景赶了过来,张诚便放慢脚步,同他们边走变聊着。
“柱子,你挑的这些人,某很满意,暂时就让他们先跟着你,我会安排一些老军伍,来训练你等。”张诚对石柱子吩咐道。
石柱子一脸的不高兴,瓮声说着:“俺不去宣镇,我要跟将军杀鞑子。”
张诚只感觉又好气,又好笑,这个石柱子真心不错,身板棒的没挑,小时候还练过把式,这些年跟着他老爹打铁,这身子骨是越熬越棒,跟铁打的一样。
但是,战场搏命,可不是光凭身板就行的,这么好的苗子,不能白霍霍,所以张诚就开导他道:“鞑子是一次杀得完的嘞?你是想杀一个鞑子,还是想杀一百个,甚至一千个鞑子。”
石柱子挠着脑袋,嘴里嘟囔着:“俺想杀一百个,一千个鞑子。”
旁边的王元景笑着说道:“血气之勇,乃莽夫之所为。”
石柱子两只大眼睛瞪得跟两个小灯笼似的,却是没有作,这几日他们二人时常在一起,石柱子总是缠着这秀才,让他讲些古人行军打仗的事。
可这秀才一心读的是圣贤书,哪知道那么多,搜肠刮肚的把自己以前读书看到的典故,挨个的讲给石柱子听,还教会石柱子写自己的名字。
“听到了嚒,秀才的话就是道理,战场就是杀戮场,不是力气大就能行的,你这一百二十人,要好好操练,以后某有大用。”
石柱子似懂非懂的答着:“嗯,俺听将军的。”
张诚无奈的摇摇头,对王元景说道:“元景,你要辛苦些,这些百姓都要编户造册,个人的名字、年龄、原籍、亲属关系,有何特长等等,都要记下来。”
王元景点头应道:“将军宽心,元景定不辱命。”
“某还会带些物资回宣镇,由你保管调用,某会安排军士协助你。”
转眼到了伤兵所在的帐篷处,张诚便让他二人回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