漠边,狼军大营。
漠边十月初便已入冬下雪,此时四处白雪皑皑,寒风刺骨,夜王六月回京都一遭带回了军饷,如今将士们也换上了新的棉衣。
训练场上,‘杀’声震破天际,凛冽的寒风宛如冰刀剐在将士们的脸上,又冷又疼,握兵刃的手冻得通红,有的已经长了冻疮。
他们不畏寒冬的训练,只为一颗赤子报国之心,不为建功立业,只为能保家卫国,守护边疆的安宁。
夜王一身铠甲立在校台之上,钱四郎、余亮分别站在身后。
方东烈从大帐寻来,“王爷,关内传来消息了。”
夜王眼睫颤动,站得有久了,身子有些僵硬,活动了下脖子,“说吧。”
方东烈:“太后娘娘薨了,徐州的失踪案是姜国公所为,徐州的人闹到了京都,差点引起动乱,皇上下旨将国公府的人全部处斩才平息了民愤。”
“煜王册封为太子。呃,帝师的衣冠冢也找到了,确认是五十多岁男尸,凤向明。。。我们没找到踪迹。”
“还有就是,彭燕老将军在营中受伤后请旨卸甲回京都疗伤,但路上遭遇不测,身亡了。”
余亮、钱四郎两人惊讶不已,彭老将军身亡?
空气中有片刻的安静。
钱四郎想到去年去徐州事,“去年在徐州见彭老将军时还老当益壮,怎么就死了呢?”
余亮也忍不住感慨,“在关边镇守十几年,眼见可以颐养天年,怎得还死在半道上了?”
“人有生老病死,物有成住坏空。”对于彭将军的死,夜王没多在意,他的心思全在前太子遗孤身上。
从腰带里拿出玉佩,这玉佩不会凭空重现于世,帝师真的死了吗?他到底知不知晓皇兄有遗孤在世?
凤向明为何寻不到踪迹?
是凤之白只是为了安全起见让其隐姓埋名?还是为了隐瞒遗孤之事?
凤之白跟此事有没有关系?
夜王置身迷雾,皇兄,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
忽然心底有种冲动的想法,把他皇兄的衣冠冢在何处的消息放出去,又担心皇帝听闻后把衣冠冢给铲平了。
不行,不能这么做,不能再让皇兄的尸骸抛尸荒野。
夜王把玉佩揣好,“盯紧京都的那位。”
“是。”方东烈心中有疑虑,“王爷,盯他有用吗?京都成千上百双眼睛盯着他,听说他中毒那会儿,安王的人想扳倒到他,结果玩火自焚,还殃及无辜。”
钱四郎接话,“那怎么办?只有死马当作活马医。”
夜王沉默,抬眸望着远方。
*
京都,一品轩顶楼的屋子内。
齐王眼眸带着怒色,盯着临窗而立的人,“凤阎王,本王问你,当初你在徐州是不是现了什么?”
“王爷中毒跟徐州有关?”凤之白轻轻飘飘的反问。
齐王的怒气像是打在棉花上毫无杀伤力,也知道自己是多此一问,若是凤阎王没查出什么,自己又怎会被他坑去那么多银子?
可他不甘心啊,又问,“父皇是不是早就知道徐州背后有人操纵?”
凤之白转过身,看着他,“王爷转性了?”
“凤之白!”齐王怒了,站起身将手中的杯子砸过去,“本王自问待你不薄,为何不肯说实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