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赖账不还本座银子?”凤之白想都没想脱口而出。
总不能因为六安睡了她,就想把账给抵了吧?薛荣荣可是还欠整整十万银子呢。
找个天下第一的花魁,估计都没这么贵!
袁夏摇头:“是薛姑娘有喜了。三日前属下带薛姑娘去了百草堂,温大夫亲自把的脉,月份浅。”
书房静默了一瞬,凤之白敛眸,“又不是本座的种,找本座做什么?”
她可是清楚的记得以前二缺天天嚷着讨婆娘,现在把人家姑娘睡了不想认账?
无耻之徒!
听风、观雨惊得瞪大双眼,六安喜当爹了?
听风揶揄,“看不出来啊,六安这么行?!”
算算时间好像也差不多有一个多月了。
袁夏:“六安以前以为主子对薛姑娘有意思,薛姑娘想了三日决定留下这孩子,薛姑娘还说此事不用六安负责,她不准备嫁人了。”
“他傻了吗?”观雨冷不丁问一句。
听风也觉得六安是真傻,薛姑娘都有身孕了,赶紧把人娶了呀。
凤之白嘴唇动了动,这人是不是真的没救了?送上床的女人都留不住,恨铁不成钢,当初就该把他送去护国寺当和尚!
“行了,本座知晓了。”
袁夏刚走,听风窜到凤之白的桌案前,“主子,这事儿要再传出去,那些人又得看主子笑话了。”
观雨深以为然。
凤之白双手放在桌案,右手指敲打着桌案,须臾写了封密信交给观雨,“派人送去护国寺。”
“是。”观雨领命离开。
*
薛荣荣去后院看了痴儍的薛青青回来后精神不济的躺在软榻上,右手轻轻地放在小腹上,心里乱得很。
当初知晓薛青青与佟一臻暗结珠胎时,她心中还鄙夷薛青青来着,如今自己也走上这条路,真是打自个儿的脸啊。
她不会强求六安给自己一个名分,也知自己在京都的名声已经人尽皆知,加上薛府也摆脱不了与凤司座之间的关系。
从她开始向凤司座求助时,就注定了薛府的命运。
凤司座待六安如亲人,自己就算与六安没有结果,日后看在六安的份上,司座应该也会护着孩子、护着薛府吧?
孩子日后出生便是薛府的嫡出,不会再是任人欺辱的庶出,再过两年阿爹从边关回来,也算一家人团聚了。
六安站在院子的台阶上,他的位置离薛荣荣的屋子有些远,眸光一直看向薛荣荣的方向,得知薛荣荣有孕后整个人都傻了。
既高兴,又担忧。
昨夜他鼓起勇气对说薛荣荣要娶她时,结果被薛荣荣轰出房间了。
袁夏从凤府回来见六安在那傻愣愣的望着,清了下嗓子走过去。
六安看过去,小声问,“主子是不是又生气了?”
袁夏学着凤之白的口吻,“主子的原话是:又不是本座的种,找本座做什么?”
六安微滞,眨了眨眼,大人没生气?旋即又垂抠着手指,“你们也看见了,昨夜薛姑娘拿鸡毛毯子把我轰出来了。”
袁夏抿笑,抬手拍拍他的肩,“六哥,这事儿我就爱莫能助了,所谓心诚则灵,六哥,加油!”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