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遥姬说了一些自己的想法,遥姬也是前所未有的兴奋,称会经常拜访周家庄,边写边给周晚过目,在周元姝兴奋的情绪包围中,夜色悄悄降临,周晚也回到了城外的庄子上。
容子钰前几天已经出前去处理器宗秦风的事。终于现沈璃月的踪影,裴琰也来了,在看顾着沈璃月。而朝辞也听说自己受伤,来了净雀城。
一回到院子,就看到屋顶上看月亮的黑袍男子,她脚下微动,旋身坐到了黑袍男子旁边。
“想不想去看看……”
周晚说的是如今浮生界正在生的大事,由容子钰主持,审判器宗宗主秦风。
“无甚可看。”
朝辞默了许久,并未扭头,“在魔域生活的那十几年,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的情感,”朝辞拉过女子的手,放在自己心口,“如今我的心只因你而跳。”
望着朝辞没有表情的侧脸,不管别人爱不爱他,可她心疼他。
虽然那李牧和通玄是朝辞的血亲,可明明知道朝辞还活着,却没有一个人去找他,哪怕过问一下也好,明明那李牧知道,魔域究竟是个多么可怕的地狱。
这样的人不配得到朝辞的眼神……
“也好,我如今伤势未好,便留下来陪我吧。”
周晚说完,便被男子抱在了怀里,坐在他一条结实修长的腿上,头也微微靠在他曲起的另一条腿上。
男子刚刚眼眸中的清冷褪去,映着月光的桃花眼有小小的自己。
“晚晚在这里有人相陪,可是会想起我来……”
她刚从受伤中醒来,便看到了守着的三个人,朝辞依旧上了床,躺在她身边,裴琰坐在桌子旁擦着大剑,而容子钰则在外室处理着各处送来的信笺。
周晚对着上方的绝美容颜翻了个白眼,“我这不一醒来就带你去百草先生那里采药了吗,我心心念念都是你灵根的事。”
朝辞挑眉轻笑,眼眸带着蛊惑,“那在你的话本里,把我也写进去,可好。”
这人消息怎么会如此灵通,只因为自己在养伤时,翻阅话本,就他看出了自己的想法?这也太……了解她了吧。
见女子不说话,朝辞微微低头,含了含女子水润的唇,说话间,青竹般的气息全部落在女子脸上,“你为那容子钰做得太多,你是不是过后就要和他结为道侣了……”
如今朝辞的话算是把几人的处境都给挑明了,周晚自知亏欠了所有人。
她凑上去亲了亲朝辞,从她怀里坐起来,低声道,“我既已答应了子钰,便不能置他于舆论负面,所以,我之后便只嫁给他一人……”
男子眼眸微痛,周晚也微微一痛,揽住他的头,抱在自己怀里,眼眸却看向两人身后站着的青衣男子,低声道,“但是,我也不会离开你们,朝辞,你会一直待在我的身边,陪在我身边,你全心全意爱我,至此,在三个人中,我亏欠你最多。”
“阿琰是我情窦初开的第一个人,他有剑宗,有师弟师妹,而你却只有我……”
青衣男子抿唇走近,周晚放开怀里的朝辞,从他腿上下来,坐到屋面上,他的旁边,而青衣男子坐在她的另一边。
三人都望着天上的月,一时无言。
周晚有很多话想要说,可是却通通挤在了一起,想到是什么说什么。
“如果我当初没那么自私,子钰他本就不用陷入这样的境地,他在这浮生界何人堪配。”
周晚为他不值,“他心怀天下,结为道侣也不过是我周晚的一个虚名罢了……”
“不管我做什么选择,都会对另一个人有所亏欠,但无论何时何地,我永远不会否认,你们对我的重要性。”
“所以,对不起……”
“阿晚,”裴琰打断了她的话,“我知道,你不必解释什么,我既然做了选择,就完全尊重你。”
“既然是虚名,我朝辞最不看重的就是这种东西,便给了那容子钰吧。”
如今浮生界谁人不知裴琰和朝辞跟那周晚的关系,只怕到时两人结为道侣此事一出,便能直接在浮生界炸开了锅吧。
朝辞打了个哈欠,站起身,飘落到院子里,径直往周晚的寝房内走去。
“沈璃月如何了?”
“她灵根尽毁,已无修炼的可能,体内的魔气用朝辞给的丹药,需要些时日慢慢祛除。”
周晚轻叹,“阿琰,我知道沈璃月是你的救命恩人,可此人心绪极为不稳定,你此次带她回去,就别让她出来祸害人了,这些年,她对你的恩情,你还得已经够了。”
这沈璃月三番五次对自己出手,还不知悔改,她又不是圣人,做不到心无芥蒂。
此话一出,便是决定,周晚作为一宗之主,这点话语权还是有的。
裴琰抓住女子的柔软的小手,心有余悸,“这次回去,我会把她交给清音真人落,清音真人已经言明,会把她关在院子里,我也不会再见她。”
“那你何时回剑宗。”
裴琰来净雀城也有些时日了,前面周晚一直没醒,如今醒来也在恢复阶段,他确实是该走了,毕竟,剑宗还有事需要做,可他不知为何,忽然就有些不开心起来。
周晚抿唇轻笑,“我不是要赶你走,只是想让你快点把那沈璃月弄走,看见她就闹心。”
“过几日便走。”裴琰不再看月,低垂下眼眸。
某一刻,他忽然羡慕起朝辞来,朝辞能天天陪在她的身边,说什么亏欠朝辞最多,他觉得,自己才是最被忽视的那一个,自己虽然有剑宗,有师尊,师兄弟,可,爱的人也只有她一个啊。
忽然,女子俏皮地歪头,低下来瞧自己,裴琰对上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眸微微一愣,有些脸红偏过头去,不让她看。
“怎么了,生气了?”女子的调侃声很明显。
“没有。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一些。
“没有那便回去休息吧,我一个生病的人可是要去睡觉了。”女子说完便轻轻松松越下房顶,根本不像一个养伤的人。
裴琰站起身正想走,可忽然记起,刚刚朝辞是进了阿晚的房内的吧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