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那女掌柜对容子钰那垂涎的目光,在听说他身患重病后又嫌弃惋惜的表情,周晚决定试探一下,看能不能套出城中的秘密。
她心念刚动,灵藤便顺着柜子缓慢地延伸出去,直到枝丫从门缝钻出,她就能清晰看清那女掌柜的脸。
“郎君,此城有些奇怪,外面巡逻的是些什么人,我们明天便离开吧。”
那女掌柜听到前一句时还没什么表情,等听到她说明日要走时,便面露不屑,似乎她说了一句多么愚蠢的话。
“好,听娘子的。”
那女掌柜似乎没想到容子钰的声音竟如此好听,眼眸亮起光。
周晚暗暗轻哼,可说出的语气却委屈巴巴,“郎君觉得今日那女掌柜如何,她长得如此婀娜多姿,我怕是比不过的。”
果然,那女掌柜趴在了门上,周晚朝容子钰打了个眼色,他微微颔。
“娘子莫忧,论美貌,无人能及你,娘子可揽镜自照,证明我所言非虚。”
“那劳烦郎君为我执镜点灯。”
此话甚为亲密,但也只是一般的闺房之语,闺房之乐,但外面的女掌柜却脸色微变。
这句话并不是周晚随便说的,因为她一踏入这间客栈她就对客栈的每个角落有种莫名的违和感。
那三层客栈大堂通透,更是直通三楼屋顶,飘散的粉色纱布,不像客栈,更像歌舞赏玩之地。
女掌柜长得如此多情,言行举止,更似老鸨。
整个客栈,就他们两个客人加一个女掌柜,而女掌柜似乎根本不在意生意冷清,甚至深夜偷窥。
没有一盏灯笼,整个客栈乃至净雀城黑漆漆一片。
房内明明有一个妆龛,但是上面的铜镜却不翼而飞。
这些所有的一切看似合理,但那种难以忽视的违和感。
“哐当”
“啊!”
女掌柜一脚踹开房门,不理会床榻被男子拉起身,惊叫扑入男子怀里的女人,“好大的胆子,这些东西可不能带进净雀城,你们不要命啦!”
“为何……哪有女子不揽镜自照的,我郎君要天天为我画眉的……”
见那男子很是淡定,反而是那女子有些畏畏缩缩,女掌柜嗤笑,“我看公子也不是等闲之人,要不是老娘见你有几分姿色,我才懒得理你们的死活。”
容子钰拿出怀中的帕子掩住口鼻,咳嗽一声,声音气虚,“多谢这位姑娘提醒,只是我和我娘子初来净雀城,很多不懂之处,不知能否提点提点。”
女掌柜双眼冒光看着容子钰弱不禁风的样子,似乎很容易扑倒,虽房内昏暗,但他整个人却在光,似乎他病着也很让人垂涎。
“想要活命,就不要治病,这净雀城不喜欢有病的男子,但是嘛……”女掌柜转眸看向男子怀里的女子,“倒是很缺这样貌美的女子……”
见那女子似乎微微一抖,女掌柜司空见惯,对容子钰道,“你娘子明晚估计就不在你身边了,你若是想安枕无忧,就留在我身边,我的面子,那罗杌还要给几分的,毕竟我这寻香楼为他做了不少事。”
周晚有种容子钰误入狼窝的感觉,而且正经客栈谁叫“寻香楼”的?果然是妓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