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府的宴席园中觥筹交错,无数的夜明珠让整个宴席园亮如白昼,这炎阳城江家与赵家儿女相看的宴会,对外说是几个大家族之间的生意宴请,但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。
这炎阳城的命脉灵石矿,就是十年前江家现的,所有人都想分一杯羹,江家自知怀璧其罪,在刚刚现时,就和几个宗门通了气,由各个宗门派人前来把守,互利互惠,宗门能得到源源不断的灵石,江家得到庇护的同时,也能把族中子弟送往宗门历练。
而这赵家是江家灵石矿的合作伙伴。
周晚百无聊赖看着主桌那帮人各怀心思,说话滴水不漏,再瞅瞅孙青精彩纷呈的脸色,品出了点滋味,又喝了许多酒。
“子钰兄,你们天灵宗有江家族人吗。”
“无。”
“天灵宗不愧是四宗之啊!”
周晚喝酒不上脸,即使喝了不少,也不见半分端倪,只那双丹凤眼有些水蒙蒙的看着容子钰,满含敬佩。
香炉的白烟幽幽漫过容子钰的眼帘,显得有些不真实,只听他浅淡开口,“天灵宗拜师入宗,需抛弃姓氏,斩断亲缘,自此再无父母兄弟,唯有天地师友。”
周晚垂眸,搓了搓手里的茶盏,这确是天灵宗的规矩,不然天灵宗怎么会被外界称为世外之人呢,也有这个原因在的,只一心向道,以身侍神,抛却尘缘一切因果。
尽管如此,每年还是有无数的修士想要挤入这四大宗门之,与其他宗门不同的是,天灵宗不仅要求天赋,还要封其术法,攀爬终年积雪、酷寒难忍的万仞雪山考验道心,这一关就鲜少有人能完成。
扶风谷沿着万仞雪山延绵上万里,地广人稀,宛如世外仙境。
忽觉周围安静下来,无数的目光集聚在两人身上,周晚抬眸,江家老夫人携江玄、江瑶、孙青举盏而至。宴席上其他人都假装谈笑风生,却都往这边竖起了耳朵。
那江老夫人衣着雍容华贵,红木拐杖上的佩环还在“叮叮当当”,其圆面盘而威严,双眼有神,不恶而严,一看就是位威望素着,常年号施令的上位者。
两人起身见礼,江老夫人细细打量着容子钰,却并未让人觉得无礼,只众人对江老夫人挺直着背,生生受下容子钰的行礼这一举动,开始低声嘀咕。
那可是天灵宗的容子钰啊,普通人和修士都不能相提并论,更何况是宗门之。
容子钰表情一切如常,“某途经此地,在此谢过江老夫人的款待。”
江老夫人开口,语气略显冷淡,“这是我们江家之荣,不知几位意欲停留几日,只是这段时间江家甚是忙碌,只怕会怠慢几位贵客。”
周晚眼珠一转,这江老夫人好像不太欢迎她们啊。
一直安静的江瑶佛开孙青拉住她的手,摸索着扶上自己母亲的手臂,语气有些急,“母亲,阿瑶乃一眼盲无用之人,常年待在府中甚是无聊,能有幸招待几位贵客,我不胜感激。”
江玄眼眸微闪,笑着出来打和场,“母亲所言非虚,但我们江家族内能用的子弟多如牛毛,自是不差这几日的,要是几位不介意,我愿意领几位转转,看看我们炎阳城的风景。”
容子钰一直含笑不语,宛如一道温静月光,静静着听他们讲完,清润的声音开口,“多谢诸位的好意,只是宗内有事需某处理,明日便会离开。”
周晚瞪了一眼偷偷看过来的孙青,叹息到,“也真是的,我们本已定好酒楼,本不欲打扰,只是江瑶姑娘的盛情难却,早知你们繁忙,就不来了,我们公子忙于救天下人,也是不得闲的。
听完这话,孙青一副有口难言的表情偏过头去。只江瑶放开紧抓母亲的手,呼吸略重。而江老夫人把目光转到了这个开口的女娃身上,皱眉打量。江玄则一副看好戏的表情。
容子钰居然都不欢迎,谁给他们脸了?周晚一脸不高兴,环着手,眉头高挑,和那江老夫人对视。
容子钰浅笑摇头,淡声又道,“望各位恕阿晚出言无状之罪。”
便在这时,旁边忽然传来惊呼声,几人转眼看去,便看见一位老者骤然从椅子上跌落在地,双眼泛白,全身抽搐。
心口一丝丝黑气冒出,稍纵即逝。
一丝风拂过,容子钰便到了那名张老板身侧,指尖轻轻按压在他的心口上,白光溢出,容子钰的如画眉眼也有了一丝严肃。
“是张老板!”
“怎么回事啊,张老板来的时候还好好的。”
“造孽啊,人张老板都搬到护城河边享清福了,到头来还遭了这样的事。”
府医赶至,诊断片刻,只是直摇头,称看不出是何病。
这么说就不是普通百姓会生的病……
“子钰公子,您快救救他吧,您都救不了的话,这世上谁还能救啊!”
“子钰公子……”
……
容子钰嘴边带笑,淡声安抚道:“大家莫急,张老板的情况不算太严重,只是需要些时日罢了。”
望着容子钰慈悲为怀的身影,江老夫人眼中有着点点笑意,她用力一杵手中拐杖,“叮叮当当”的响声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力,紧接着她声势赫奕道,“大家莫慌,既然张老板是在我们江家出的事,我们自然有义务将他治好,能遇到子钰公子,也说明他命定不绝于此,我们江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。”
江老夫人面向输送灵力的绝世公子,和蔼不少,“子钰公子,刚刚是老妇失言,还望公子莫要当真,我只是怕耽误公子的事,只如今……”
容子钰起身,拱手温声道:“此事某义不容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