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后明军斥候收拢马匹和受伤的同僚,在刘兴祚和李忠的掩护下,明军斥候队伍从丛林的另一侧成功撤离了战场。
而两人边打边走,却愈发深入丛林了,并且还无法携带马匹一起移动。
刘兴祚又砍杀了一名冲上来的倭军,随即在树后躲避箭矢,他还有闲心问李忠:“你怎么没走?你不怕死吗?”
李忠手上连珠箭接连射倒倭军,一时压得倭军不敢上前,咧嘴笑了笑:“汉家儿郎,哪有怕死的?这不比死在内战里强多了。”
“再说了,谁说一定死在这?”
李忠大喝道:“听我的,等我喊你跑,你往东边的跑,我这里还有发烟罐。”
李忠很机敏,他迅速观察了周围的形势,找到了一条可能得撤退路线。
那就是向远处的佛寺跑。
李忠扔出明军新给斥候列装的发烟罐,这玩意主要靠氯化铵作为发烟剂,是工坊按照姜星火指导尝试制硷的副产品,原材料不太好制备,而且体积偏大,所以只能小批量生产,但拿来给斥候小队用倒是完全可以。
“不好!”
佐藤义之面色一变,向西寺可是还藏着一支奇兵呢!
而李忠掩护着刘兴祚开始在丛林里向佛寺方向跑,同时还不忘留下一些标记和陷阱,以迷惑和阻击敌人的追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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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在正面战场上。
当双方接近到目视所及范围内,清晰地观测到对方军阵的动态。
在明军距离河流近百步左右,倭军距离还有好几里的时候,明军前军停止了进军,而倭军也开始减速,双方互相警惕着。
明军前军,李景隆等一干将官骑在马上,身穿铠甲,手按着腰间的刀柄,目光凌厉,紧盯着前方的倭军大营。
这是一次真正的正面对垒,双方的兵力加起来到了三十万人的总人数,在战场周围所有位置都有斥候遮蔽且中间有一条河流的情况下,几乎没有什么奇袭可言,更没有半点花架子,只凭藉双方的战术素养和军械优劣决定胜负。这一点双方都深知,谁都不敢有丝毫大意,冷冽的杀气所凝成的气氛甚至让人连呼吸都屏住了。
“倭贼的阵形似乎有说法,五个大方阵摆在前面。”
“嗯,看见了。”
“副帅,我军要不要趁敌人立足未稳发起突袭,直接冲破倭寇防线?”
李景隆摇了摇头道:“不用着急,前军先按计划搭浮桥过河,看倭军来不来,若是来就用火炮轰,若是不来,我军则可从容渡河。”
实际上,在十万明军面前,莫说桂川这种小河,就是真正的大江大河,也真就不算什么阻碍。
以明军的舟桥水平,随军都携带着大量的器械,更有专业的工兵,在桂川上架起来几十座浮桥也不过是须臾之事罢了。
而且明军还有最重要的倚仗,那就是火炮。
明军的野战火炮,比当面幕府联军的炮车要轻便的多,准头、射程和威力更是不可同日而语。
因此,明军根本不怕传统意义上的“半渡而击”。
只要你敢来,那火炮就可以隔着河跨射。
待彻底确定好桂川的水文条件后,负责指挥前军的副帅李景隆一声令下。
“渡河!”
众将都露出了欣喜之色,这些备倭军早就憋坏了,在山东那几年一边训练两栖登陆,一边忍耐着砍死这些倭奴的冲动,就怕打草惊蛇,导致计划出岔子,而现在总算是要发动进攻了。
当面的幕府联军。
畠山基国问道:“要前进来阻挡明军前军过河吗?”
“不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