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媳妇儿,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?”
宋泽兰刚从浴室里出来,就被守株待兔了。
祁幼安一直等在门口,媳妇儿一露面就被她拦腰抱起,沐浴过后的坤泽君身上犹带着柔软的潮意,白里透着粉嫩的肌肤细腻滢润,令人有种想咬上一口的冲动。
这已经不是祁幼安第一次觉得自家媳妇儿秀色可餐了。
她心念微动,不等她媳妇儿回答,便低头凑她媳妇儿耳边软声道:“媳妇儿,待会儿你先睡,后半夜再给我补上洞房花烛夜如何?”
她方才冒冒失失的就已经让宋泽兰心跳不定了,还没缓和下来又被她贴着耳朵肆意喷洒热意,密密麻麻的羞意泛滥成灾,温柔内敛的人儿着实受不住。
生平第一次,好性子的宋大夫隐有羞恼迹象,“你……你提前告知我作甚?”
且不说今夜乃是洞房花烛夜,即便不是,她心悦这人,又怎会拒绝与之欢好?
这般提前告知,当真是钝刀子磨人,非要羞死她不可吗?
还让她先睡?她如何睡得着?
“自然是怕惹你生气了。”
祁幼安没听出端倪,唇角高高扬起,脚步轻快把她抱到床上,“媳妇儿,我给你擦头,你睡吧。”
“……”
宋泽兰气得不想理会她,但心里到底柔软下来,轻轻嗯了声,便闭上了眼睛假寐。
青丝如瀑,尾悬挂着细微的水珠搭在床沿上。
祁幼安将地上的鞋子移至一旁,便用干毛巾细细擦拭,整个人透着别样的认真专注。
静谧的房间里,宋泽兰能听到头顶平稳均匀的呼吸声,她暗嗔了句呆傻,语气恢复了平常那般温柔和煦,“安安,你方才是不是在问我是否知道些什么?”
擦拭的动作一顿,祁幼安神色变得复杂,“嗯,如果你猜得没错,祁朝燕那般高调应当是为了掩人耳目,就如同杀李金花那样,看起来与她毫无关系。”
“所以,我就想知道你为何这般会猜测,”祁幼安顿了顿,“毕竟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,寻常人很难往这方面想,若非我想到祁昊宇有可能不是祁朝燕亲生的儿子,根本就不会认同你的看法。”
听祁幼安这么说,宋泽兰唇角微微勾起,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。
宋泽兰不会说实话,但她早想好了说辞:“我只是觉得大将军位高权重心性淡漠,不应该以常人心思揣摩,那日赵小姐说祁昊宇对大将军不敬对将军府心怀敌意,大将军内心必定对祁昊宇失望至极。”
“而祁昊宇此人废了手便似疯理智全无,知晓自己没有医治的可能,难免会怀恨在心,万一犯下错事连累整个将军府,对于大将军来说兴许会觉得倒不如杀了以绝后患。”
“倒是安安,你为何会觉得祁昊宇非大将军亲子呢?”
“是媳妇儿你一语点醒梦中人,我以前一直以为祁朝燕偏心,经你这么一提醒就意识到不对劲儿了。”
祁幼安笑了起来,“若他是祁朝燕亲子,依着祁朝燕铁面无私严厉苛责的性子绝不会对他如此纵容。祁朝燕把我带去军营的第二天就让我参加骑射考核,第三天就让我挑战小队长,一个上品乾元君。通过考核成为祁家军的一个小兵,打败小队长晋升队长,没有给我任何特殊待遇。若祁昊宇是她亲子,一个中上品的乾元君,又经历了这么多年的历练,没道理在我手下没有反抗的余地……”
“上品乾元君?”
上品乾元君资质绝佳,哪怕是从未习武的文弱书生,也能在分化后一拳打飞猛老虎,安安还未分化,一介女子之身,又如何打得过?
“安安,你可是受伤了?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我……”
宋泽兰愣了下,心不由慌乱起来,想要起身查看她的身体,却被她按着肩头动弹不得。
“媳妇儿,你别担心,我知晓分寸,跟席景盛打的时候我都有意避开致命伤,已经好了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宋泽兰刚开口,又被祁幼安打断了,她嘿嘿笑道:“媳妇儿,没有可是,苛刻一点儿好,上战场才有命回来,像祁昊宇那样的绣花枕头上了战场真刀真枪就不一定能回来了。”
宋泽兰却笑不出来,脸色也有些泛白的抓住了她的手,“安安,不从军行吗?我可以养你一辈子,你若觉得无聊,我也可带你行走江湖,游遍大江南北,行医治病亦可救苦救难救万民……”
梅清栎不怀好意,今晚还在挑拨离间说什么老相识,手中若无权力,岂不任人宰割?
祁幼安看到了她的不安,但却不能答应,只能尽力安抚,“媳妇儿,你冷静一下,我肯定不会有事的,你忘了我做过梦,会生什么危险我都清楚的。”
战场瞬息万变,况且上一世她还是被害死在战场上的,她的安抚对宋泽兰起不到半点儿作用。
不过宋泽兰本就温柔坚定外柔内刚,只是一时想到她上一世的死才会情绪不稳定,眼下纵使没有被安抚到,也渐渐冷静了。
她慢慢松开了下来祁幼安的手,唇边勾起浅淡笑意,“安安说的对,我还真是忘了。”
宋泽兰又转移话题道:“滴血认亲并不准确,安安若是想确定祁昊宇是否为大将军亲子,可以问问大将军,她应当会告诉你。”
“没这个必要,她把祁昊宇杀了正好,他死了我才安心,我只是有点儿好奇祁朝燕这么做的目的,总不能是喜欢戴绿帽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