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女儿和赵嬷嬷“二爷、二爷”地叫着他。
姜母问道:“这位公子应当是侯府的庶子吧,生母又是何人?”
她只知道沈夫人前后生了一双儿女,也是不久前才知道侯府还有个深居简出的庶子。
江檀思索一番后,道:“二爷是白姨娘所生。”
“女儿也未曾见过她的真容,听府里年长的婆子说,白姨娘是死在产褥上的。”
说罢,她望了沈昱白一眼,心头微漾。
“白姨娘?”
姜母的指节捏得有些白。
二十年前,侯爷刚刚袭爵,侯府大摆宴席,因安远侯祖上也是扬州人士,姜沈两家故交很深。
她和夫君受邀来到京城,一同祝贺这场喜事。
安远侯也不愧是天生将才,身形远胜一般男子高大魁梧,眉目英挺且有杀气。
与其夫人更是郎才女貌,珠联璧合。
两人站在一处,登对极了。
她听说,英国公老来得女,生下了沈夫人。
因家中香火断了,对这个嫡女百般呵爱,顺带着对侯爷这个女婿也很是器重。
有个出身如此之高的儿媳,沈老夫人别提有多满意了。
走到哪,便将儿媳带到哪。
这样紧密和谐的婆媳关系,也让在场的官眷十分羡慕。
那日用过午宴后,一众人来到园子里听戏,老太太是个戏痴,点了一出又一出。
那台上的花旦倒也没有辜负老夫人的厚爱,一开嗓便震住了台下所有看客。
“她叫白牡丹,六岁便来了侯府。”
“这丫头自小便有些天赋在身上,若是唱得不好,还请各位夫人海涵。”
见女眷们移不开眼,她还颇为得意地跟身边人介绍起那旦角。
戏唱罢后,又让刚卸了扮相的白牡丹出来拜见各位夫人。
好一个似含露牡丹般娇艳秾丽的美人,却独独生了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凤眼。
只消一瞥,心神都让她勾了去。
可牡丹本无意,却占一枝春。
回了扬州后,姜母便听见了一些风言风语,说是安远侯爷金乌藏娇,将府中唱戏的伶人收作了偏房。
她当时是不信的。
毕竟侯爷和沈夫人恩爱有加。
直到听江檀提起沈昱白的生母,也不得不将这两桩事联系到一处。
难道他是白牡丹所生?
姜母仔细打量起沈昱白,这公子确实生得周正,身形和相貌不输侯爷的英明神武,可眉宇间又有几分白牡丹的神韵。
似江南的冬雨,冷傲克制,却结着淡淡的愁绪。
怪不得女儿那样怜他。。。。。。
这样想来,以老夫人的狭隘偏激的心性,断然是容不得白牡丹染指侯府的血脉的。
没准正是她的一碗毒药,要了白姨娘的性命。
也让还未出世的庶孙,差点胎死腹中,若不是上天怜悯,只怕余生都将在病痛中度过。
姜母捂了捂心口,担忧道:“你可得时刻提防着那老夫人,她可不是一般人,将家族的脸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。”
“一条性命于她,根本算不得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