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爷他。。。。。。”
衔冰正要脱口而出,却又将话咽回了肚子里。
这侯府没有一个好人,都眼巴巴地望着二爷死,可谁都不知道他自医了十多年,身子早已好了大半。
每日酉时刚过,便趁着夜色苦练武艺。
寒来暑往,一日不落。
这一切只有衔冰知道,要是传到了老夫人和大爷耳边,指不定要怎么对付二爷。
“你不说,我怎么帮他?”
见她这副温温吞吞的模样,江檀也焦躁了起来。
夜色越来越深了,可千万不要出事才好。
衔冰只能一五一十地交代道:“二爷是提了银枪出去的,说是要去一趟郊外,便匆匆走了,奴婢就怕。。。。。。就怕他出了什么岔子。”
郊外?糟了。
江檀起身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子,一个可怕的猜测涌上心头。
她赶紧扶起衔冰,比划着:“你先回院里去,翻一翻二爷的柜子,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巴掌大小的腰牌,上面刻了一个苏字的。”
“若是找到了,即刻送过来。”
“奴婢知道了。”
衔冰用帕子擦了擦眼泪,小跑着出去了。
人走远后,江檀这才现自己手抖得厉害,后背也是冷一阵热一阵的。
沈昱白生死未卜。
任何人都可以慌乱,她却不行。
若不是他出手相救,恐怕自己早已死在了京郊老宅,现在是他落入了险境,能依仗的也只有自己了。
江檀将赵嬷嬷叫了进来,神色凝重:“今夜恐怕还要麻烦嬷嬷出府一趟。”
“等衔冰将腰牌送过来后,您先去一趟姜家,带上两个身强力壮的护院,出城后直往东走。。。。。。”
她怕自己说的位置不够准确。
回到书案前,逼着自己回忆起了那日的情形,大致画出了山崖的方位。
她将图纸交到赵嬷嬷手上,双唇有些白。
“让护院沿着山崖底下搜寻一圈,看有无可疑痕迹。。。。。。”至于会看到什么找到什么,她说不准,也不敢再往下想了。
好在赵嬷嬷立刻会了意。
将纸折好,塞到袖口里:“老奴会办妥的,尽力将二爷找到。”
她没偷听二人的谈话,但猜也猜到了究竟生了何事。
江檀站在院门口的冷梅树下站了许久,见衔冰还未过来,应是没有找到腰牌的。
“不能再等了。”
她回屋取了几张银票,塞到赵嬷嬷手上:“拿去打点守城门的士兵,其余的与护院分了吧,今日成与不成,都务必让他们守口如瓶。”
其实心里也没把握守卫们会不会放行。
老妇正要出,黑夜里却有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朝这边过来了。
是衔冰回来了。
她喘着气将东西递到江檀眼前,累得直不起腰来:“姑娘,您说的是此物吗?”
“没错,有了腰牌就好办多了。”
万事俱备,赵嬷嬷戴上兜帽,往东角门的方向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