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这是侯府二爷沈昱白的院子。
秦姨娘忍不住再次打量了那男人一眼,模样倒是周正,不输柳世渊,就是。。。。。。看上去像是个病秧子,一副短命的相。
怪不得一直单着。
这样想来,还是沈晏清好一点。
做人续弦,总比做孀妇守寡要好得多吧。
苏婉容却抓住机会,大声叫嚷了起来:“唷,二爷在里头啊。”
“众人可是看得真真的,柳家二姑娘也是从这个屋子里走出来的,二人独处一室,二爷又这样衣衫不整,难道是。。。。。。”
她咬着唇望了望两人,脸上的笑容讳莫如深。
柳世湘低头抹起眼泪来:“不是这样的,刚才我瞧这屋子里没人,又听见汤药沸腾的声音,怕走水了,才进来看一眼。”
她越说越觉得委屈,干脆掩面哭了起来。
单薄的肩膀一耸一耸的。
让江檀心中很不是滋味,出声道:“苏姐姐言重了,湘儿年纪还小,倒也不用把人想得那样龌龊。”
可这辩解也是苍白无力的。
她比任何人都了解沈昱白和柳世湘,事实胜于雄辩,二人确实是从一个房间出来的,湘儿的名声算是葬送在这了。
苏婉容想说的话都说完了。
这个结果比她想象中更满意,简直不费吹灰之力。
想做沈晏清的正妻?
简直是痴心妄想,只要她在一天,没有任何人可以当着她的面坐上侯爵娘子的位置。
事情闹成这样,侯府也觉得颜面无光,章嬷嬷走到丫鬟面前低声呵斥道:“不是叫你将客人送出府吗,你是怎么做事的,还不快将人请出去,再回清念堂领一顿鞭子。”
丫鬟绞着帕子,垂头丧气地走到秦姨娘面前,忿忿道:“请吧,秦姨娘还等什么呢?”
声音冷冰冰的,连基本的礼数都不做了。
柳世湘抬头看了眼,所有的丫鬟仆妇都在偷偷拿眼睛睨她,仿佛自己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。
她真想一头撞死在这里。
霎时间,松鹤斋又恢复了往日的清静。
江檀倒是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,她淡淡地扫了沈昱白一眼,人都走完了,他竟还再装那副病弱模样,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可怕的猜想。
他是将计就计,根本就是故意的。
以沈昱白手眼通天的本领,必然知道今日秦姨娘带着柳家女儿来了府上。
这松鹤斋的下人都被清得干干净净,像是故意要放人进来的。
她解下腰间的璞玉坠子,端详了一会,递到了他的眼前:“二爷,你的坠子,也该是时候还你了。”
温润的玉坠在她的指间轻轻摇荡着,沈昱白却迟迟没有去接,眼神寒冷得如塞外的风雪。
刮得江檀脸颊生痛。
“本来就是她的,我留着也没有什么用了。”
江檀猛地抬头,迎上他的目光:“所以,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?”
“呵。。。。。。”
沈昱白苦涩一笑。
渐渐直起了身子,微风从二人腰间缠绵而过,漾起一阵淡淡的草药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