霜叶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给吓懵了,连话也说不利索:“我、我今日未曾用过什么香膏啊。”
江檀见她这副模样像是受了刺激的,便起身拉开二人。
“嬷嬷这是怎么了,有话好好说就是。”
赵嬷嬷却像没听见一样,冲到小丫头面前,使劲摇晃着她的身子:“快说,你与段二爷是什么关系,你们用的香是一样的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怎么扯到段二爷头上去了?”
霜叶费了好大力气从嬷嬷手里挣脱出来,衣裳也被扯得歪歪扭扭。
委屈道:“嬷嬷的是哪门子的疯,奴婢哪里认得段家的人,今日不过是碰了一下红袖送来的香丸,何曾用过香,你怎么就不信呢。”
她吸着鼻子闻闻了自个儿身上的味道,确实还未散去。
江檀瞧出了一丝不对劲,便将霜叶支开了:“好了,也不要哭鼻子了,先下去吧。”
霜叶的双臂被扭得火辣辣的,抹着眼泪就出了屋子。
江檀将门关严实后,沉着脸对赵嬷嬷问道:“可是此香有什么不妥吗?”
她有一种直觉,没准段二郎的怪病和这香丸脱不了干系。
“二爷。。。。。。”
赵嬷嬷突然捂着脸嚎啕大哭了起来,身子也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,软绵绵地瘫坐在地上。
听得江檀也是鼻子一酸。
眼泪哭干后,她才娓娓道来:“段二爷自小就没有熏香的习惯,自他一病不起后,老奴代老夫人前去探望时,次次都能看到熏炉里煎着一颗香丸。”
“起初老奴并未在意,只是觉得这香丸倒是别致,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未闻见过这种香气。”
“直到刚才从霜叶身上嗅到了这熟悉的气味,触景生情才。。。。。。”
显然赵嬷嬷并不知道这香丸是有毒的。
江檀脑中的猜想却越来越清晰,她扶起赵嬷嬷,柔声道:“嬷嬷可知道那段二爷屋里的香丸是谁送来的?”
“二奶奶。”
赵嬷嬷浑浊的眼珠子里涌现了恨意。
“是二奶奶,苏婉容,二爷病后,便是她的人在屋里伺候着,一律不许旁人插手。”
那便是了。
江檀的面色灰败得厉害。
她猜的没错,苏婉容与沈晏清自小便两情相悦,却阴差阳错地各自成了家。
二人是在沈晏清出征第二年回来后好上的,一直在京郊老宅幽媾苟合,与心上人共赴巫山后,许是苏婉容对夫君心生厌倦,便起了谋害之心。
并在段二郎死后,接着与沈晏清欢好,做了双宿双飞的野鸳鸯。
直到苏婉容怀了身子,二人才意识到如此偷欢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,如法炮制将自己送上了绝命路,为那淫妇挪出了侯府主母的位子。
江檀暗暗咬住了贝齿:“你有张良计,我有过桥梯,岂能样样都如了你的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