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时心中也渐渐明了,苏家和沈晏清是杀害自己的共谋,当真是贼匪一窝,她红着眼眶摇了摇头。
“将你指到旖春园是老夫人的意思,是让你时时刻刻盯着些苏姨娘,以防她做出什么逾矩的事情来,嬷嬷是不是收了什么好处,临阵倒戈了?”
想必清念堂那边还不知道生了什么,不然也不会放任这些外男大摇大摆地满院子乱逛。
常嬷嬷委屈极了:“是大爷不让老奴告知老夫人的,老奴,实在为难极了。”
江檀嗤笑了一声,斥道:“我可是提醒你了,若是再执迷不悟念着大爷如何如何,隐瞒不报的话,等东窗事了,你且看看老夫人是会怨你还是怨她亲孙儿?”
“姑娘说的是。”
常嬷嬷如大梦初醒,踉跄着从地上爬起身子,跌跌撞撞地就往清念堂的方向去了。
江檀许久后才在心中感叹了句:“侯府要衰败了。”
然后领着霜叶回了自个儿的院子。
旖春园,苏家人围着膳桌侃侃而谈,唯有沈晏清摆了张臭脸似是闷闷不乐。
“哥哥吃菜呀,愣着干嘛。”
苏婉容亲手用筷子拧下一只鸡腿,正要送到他的碗里,肥头胖耳的苏元赓倒是不干了。
“这鸡腿是赓儿的,是赓儿的。。。。。。”
苏婉容哄道:“赓儿乖,你已经吃过一只鸡腿了,这只就留给姐夫罢。”
“不,不。”
苏元赓气得小脸通红,撒气似的将筷子往桌上一丢,谁承想那黏糊油腻的筷子竟直直地落进了沈晏清的碗里,他颦眉道:“给他便是,难道我还跟一个小儿抢食不成?”
说完也将筷子放到一边,没了食欲。
苏老爷察觉到了女婿的情绪,叫来一旁侍奉的绮霞:“快,给你们大爷换副干净的碗筷来。”
苏元贺倒是适时地踩上一句:“元赓不过才九岁,妹夫难道还嫌弃自家人不成?”
片刻后,绮霞端着干净的碗筷慢吞吞地走过来了,眼睛红肿像是躲在帷帐后哭过。
路过苏元赓身边时,那缺乏管教的孩子伸出脏兮兮的胖手,鬼使神差地往绮霞的臀部抓了一把,将那可怜的丫头吓得失手打碎了瓷碗,跌坐在地上小声抽泣了起来。
苏婉容深吸了口气,只觉得受够了。
柳眉一拧,拍桌而起:“我父兄好不容易来一趟侯府,你做甚哭丧个臭脸,是皮肉作痒了吗?”她是借着绮霞摔碗的由头,指桑骂槐。
绮霞哭得梨花带雨的,心中很是憋屈:“苏姨娘,奴婢不敢。”
她咬着唇偷偷看了苏元赓一眼,垂眸道:“是小公子碰了奴婢,才吓得奴婢失手摔碎了东西。”
“你这是何意?”
苏元贺咬着后槽牙问向绮霞,明明是威胁的语气,却偏偏嘴角挂着淡笑,教人见了不寒而栗:“你是说,一个九岁的小儿,轻薄了你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