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西泠斋之前,姜凝还放了句狠话:“这话可是老夫人自己说的,我会时常来的。”
老太太黑着脸,不再吱声。
“霜叶,你去院门口守着,若是有闲杂人等来了,只管放声叫嚷出来。”
“是。”
“裴夫人随我来罢,册薄都在书房里。”江檀领着姜凝一路走到了书房。
她将门合上后,又将额头轻轻抵在手背上,极力平复着心情。
望着那姑娘不断耸动的单薄背影,姜凝忍不住问道:“你究竟是何人,那封信是你亲笔所写吗,你为何要帮昙儿?”
一阵良久的沉默后。
江檀终究是哑着嗓音喊了声:“堂姐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你,你是昙儿?”
姜凝只觉得天旋地转,却硬是强撑着绵软无力的身子。
尽管眼前的姑娘与堂妹的相貌声音完全不似,但那声“堂姐”的语调却是姜昙独有。
轻柔,乖巧。
江檀转过身来,泪珠簌簌落下:“昙儿并没有死,但醒来时,已不再是当初的自己了。”
她也不知,到底生了什么。
自己又为何穿到了江家姑娘的身体上?
也许是怕堂姐不信,她又快步走到书案前,指着墙上的那副寒梅凌霜图哽咽道:“堂姐还记得这副画作吧,是我兄长生前所作,画完这副图他便永远留在了那年冬日,我出嫁时便将它随身带着。”
“昙儿。。。。。。”
姜凝几乎失语,姜家对长子之殇鲜少提及,而这副寒梅图是出自谁手,不是姜家人很难知晓。
她此刻才真正相信了眼前之人就是堂妹。
姜凝冲上去将她搂在怀里,两人姐妹相认,抱头痛哭。
一番嘘寒问暖后,她才迟迟问道:“侯府说你是不慎坠崖,可是真的?”
江檀本想告知实情,但又实在不愿将亲人牵扯其中,以堂姐的性子,如若知道自己前世是被奸人所害死于非命,定要一门心思追究到底。
她还没摸透苏婉容和沈晏清的心思底细,不可轻举妄动。
再三权衡下,还是转移了话题:“堂姐,我重生的事情,只有你一人知道,可千万。。。。。。”
姜凝一把握住她的手,连连点头:“我岂能不知轻重,你这样说我便心里有数了。”姜凝不是蠢钝之人,还是听出了一些弦外之音。
既然堂妹在侯府努力扮演好江家女的身份,如履薄冰,那说明害她之人必与侯府有关联。
她不敢再往下想了。
“我会时常来侯府看你,若缺什么短什么我尽力给你找来,婶母那边我也尽量顾看好。”
江檀噙着眼泪点了点头,提醒道:“为免让侯府人起疑,还要劳烦堂姐多演几场恶人,此外,霜叶还不知我的身份,堂姐可不能说漏了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