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当真以为我是蠢货吗?”
苏婉容面色铁青,害江檀割破了手,不但没有半点愧疚之心,反而怒斥起来。
“自我进府那日,你就横竖跟我过不去,装什么好心给我送安胎药,怕不是堕胎的毒药吧。”
江檀瞥见了不远处的沈晏清,立刻按着手腕挤出了两滴眼泪:“你肚子怀的是晏清哥哥的骨肉,老夫人和我再高兴不过,怎得会害你?姐姐若不想吃,我端走便是,何苦要恶语相向?”
“你倒还委屈上了?”
苏婉容气不打一处来,她本就不喜欢江檀,大哥哥长大哥哥短的,总爱在他面前装得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,实际小丫头心里坏得很。
“容儿你这是在做什么?”
沈晏清看着满地的狼藉,快步冲向前,不假思索地从袍子上撕下一块干净的布。
蹲下身为江檀包扎起来。
苏婉容看得更是窝火,歇斯底里道:“我只是轻轻推了她一下,是她自己要往这瓷片上倒。”
他回过头来,不可理喻地看着苏婉容:“苏家是怎么教女儿的,江檀是我妹妹,你怎么敢欺凌她?”
婉容在他心里一直都是个好姑娘。
只是从小娇生惯养,有些大小姐的性子罢了,心地还是良善的。
即便是沈家长辈都不喜欢她,他也坚信等相处久了,她们必定能看到婉容的优点。
但今日从玉姑山回来,他自己都有些动摇了,这个骄纵的苏家小姐仿佛少了些同情心,始终不懂得尊老爱幼。
“哥哥,你睁大眼睛看看清楚,这丫头想残害我腹中孩儿,况且她姓江,算哪门子的妹妹?”
苏婉容咬着唇,依旧是不服气。
沈晏清将江檀扶了起来,转身压着火气斥道:“当着下人的面,这话岂是能胡乱说的,莫要让人以为我们侯府不睦。”
苏婉容这才回过神来,往四周望了一眼。
院里的粗使婆子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,齐齐往这里看过来了,绮霞绮碧俩丫鬟更是吓得不敢吱声。
她的耳尖有些烫,不服输地嘀咕了一句:“要丢人也不是我丢人,是江檀先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苏氏,你好大的胆子!”
院外传来一道老态龙钟的声音。
苏婉容心里一紧,暗叹不妙,究竟是哪个皮作痒的蹄子跑到老夫人面前去告状了,让她揪到了定不轻纵。
一波未平一波又起,沈晏清口舌紧,急忙赔了笑脸上前迎接:“天气这样热,祖母怎么来了,不要中了暑气。”
常嬷嬷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钻出来了,殷勤地将座椅搬到荫凉处,请老夫人歇脚。
沈老夫人落座后,先是扫了一眼地上的瓷片药渣滓,对常嬷嬷使了个眼色。
然后开口道:“檀儿,你过来让我看看伤得如何了?”
江檀端着手腕走到她跟前,衣袖上是好大一片血迹。
“混账东西,还不跪下。”沈老夫人怒目嗔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