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出了帝寝殿,太子朝三皇子轻轻一笑:“三弟消息倒是灵通得很,若是本宫没有记错的话,这三皇子府与皇宫有些距离吧,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?呵。”
这是在说三皇子朱辰在老皇帝的跟前安插了自己的眼线。
朱辰也不恼,同样轻轻一笑:“彼此彼此,太子大哥你这东宫虽然在皇宫里面,但到底离父皇的帝寝殿也是有些距离的。你不是也同样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?你说父皇是否知晓张忠卫的那个干儿子早就被你收买了呢?”
朱峙面色一变,恶狠狠地瞪着朱辰。
朱辰淡淡一笑,扬长而去。
朱峙咬牙,对着朱辰的后背拳打脚踢。
边上的小太监眼观鼻,鼻观心,将自己缩成鹌鹑。
朱峙上去就是一脚,小太监疼得脸都扭曲了,愣是一言不敢。
帝寝殿,老皇帝睁开了眼。
张忠卫忙扶老皇帝起身,取了一杯茶递到老皇帝手边道:“皇上,您龙体要紧,睡一会儿吧。”
老皇帝本就是装病,刚才喝的那药不过是周自江给他配的补汤罢了。
他接过茶喝了一口问道:“你去了一趟安王府,可见到人了?朱煜如何了?”
张忠卫立即回道:“老奴瞧着安王气色还不是很好,诚如姜太医所说,安王殿下这次受伤确实严重。”
张忠卫偷偷地看了一眼老皇帝,见老皇帝没什么表态,斟酌了用词又道:“老奴问过姜太医,姜太医说王爷心口的伤十分凶险,若是三天前没有醒的话,怕是要出大事。”
老皇帝淡淡地看了张忠卫一眼。
张忠卫脸色适时地白了白,这几年,他一直没闹明白,十八年前皇帝为何突然对四皇子生了厌。
皇帝的心思这几年越来越难测,连他这个时刻伺候在身边的人有时都琢磨不透他内心的想法。
张忠卫又道:“安王殿下三天前醒了后,姜太医给殿下细细地把了脉,说殿下从小习武,身子骨底子好,虽然这次伤得重了些,好在人已经醒了就没什么大碍了。”
皇帝手指轻轻捻了捻。
“现在殿下只需每天按时喝药,过个十天半个月的就能停药了,再慢慢养上几个月,就能痊愈。”
老皇帝轻呡了口茶递还给张忠卫,张忠卫伸手接送低着头,轻声道:“那歹人箭术未练到家,这才让殿下从阎王殿里捡了一条命回来。”
老皇帝沉声道:“身子骨硬朗,年轻就是好啊。”
他呵呵一笑:“这不,心口中箭,也好得差不多了。”
张忠卫道是。
“让他歇着吧,没什么事不用进宫。”
张忠卫手轻轻握了握浮尘:“是。”
老皇帝转了话题:“老五到哪儿了?”
“回皇上,五皇子殿下跟着国师已经到了南梁国,今年过年怕是又回不来盛京了。”
老皇帝的神色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柔和了下来:“嗯,有国师在,朕也放心,老五在外面都已经三年了吧。”
张忠卫道:“是呢,五皇子是三年前的六月初八出的京。”
老皇帝顿了顿又道:“老五今年二十了吧。”
“是,五皇子生于嘉和六年腊月十六,到明天正好二十岁了。”
老皇帝一双浑浊的眼睛看向帝寝殿外,仿佛看到了自己那个玉质盖华的儿子在朝他走来,他缓声道:“从南梁国出来后,就让他回盛京吧,在外面也够久的了。”
张忠卫忙应了声是,心道皇上对五皇子到底是不同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