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“不是喜欢我喜欢得不能自拔么?那你来跟我一起疼,好不好?”他用近乎宠溺的语调说着,握往剪刀往下用力。
“……”
变态。
天晴了雨停了,包扎完了他又行了。
鹿之绫没动,感觉着剪刀尖贴着她的脸一点点往下,就快要刺破的时候,她往旁边让了让,站起来小心转身。
薄妄看着没沾血的剪刀,有些可惜地“啧”了一声。
鹿之绫在墙上摸着取下一件浴袍,重新走回浴缸边,弯下腰来替他披上,“你快起来吧,别着凉。”
浴袍披下来,好像一下子有了温度。
薄妄的眸子定了定,半晌扔了剪刀,褪下湿掉的裤子,从浴缸中站起来,“你就没什么别的话说?”
他这样一身伤回来,她就不好奇他是去杀人还是去放火?
“……”
他在瞎子面前真是肆无忌惮。
鹿之绫站在他面前,伸手替他将浴袍拢紧,将腰带一并系上,然后平静而柔软地开口,“以后不要再受伤了,就算我能和你一起疼,你的痛不也还在你自己的身上么?”
她没有窥探别人秘密的兴趣。
“……”
薄妄低眸看着她,一时间没了声音。
“不早了,回去睡觉吧。”
鹿之绫淡淡地道,像刚才一样扛过他的一条胳膊往外走,怕暴露她故意走得歪歪斜斜,把人往墙上带。
薄妄一声都没出,任由她撞。
他好像对疼痛绝缘一样,她刚刚往死里按他伤口的时候,他也只有呼吸微顿的反应,连眉头都不皱一下。
鹿之绫将他扶进房间,抱着他的肩膀让他在床上躺下来,拿起被子给他盖上,视线从他手腕戴的佛珠手串上划过。
刚才还浓烈的血腥味这会好像被佛珠化掉了,只剩下沉香的温雅香气。
还好,佛珠没事。
一定要找个机会把手串拿回来才行。
“你能给我一个权限离开吗?”她站在床边出声,末了又道,“我怕我呆在这里打扰你休息,但要是你不嫌我打扰的话……”
还没说完,薄妄就一把将她扯了下去,她跌进他的怀里。
疼痛让他胸膛起伏得厉害,他没在意,只伸手抱住她,没什么力气地道,“走什么,继续做。”
做你爸爸。
鹿之绫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下,“不行,你伤太重了。”
薄妄把手按进她的间,状态不太好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,低低地笑起来,笑得苍白,“我伤重,你怀孕,正好,共赴极乐。”
“……”
要赴他赴,她不赴。
她再一次挣扎开他的手,薄妄还想抱她,但实在无力,只抓了几下她的裙子。
想了想,鹿之绫低头在他眼角亲了一下,柔声道,“不行,我要你好好的。”
“……”
“就算我可以死,你也要好好活着。”
薄妄半阖着眼,不知道是她的话触动到他,还是太累了,手软绵绵地跌回床上,没再拉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