英雄未必名镌石,凌云劲竹自风光。
锁上牢房的门,白慕瑾就问杨文财,从哪儿弄来的一歪诗,杨文财笑道:
“小时候我们就唱这童谣,孩子们之间相互对骂,看谁能盖过谁,特有意思。让他翻译出来,回头我派人教小虎头他们,大典期间让孩子们在大街上用日语念叨这童谣,说不定还能钓上来几条日本鱼。”
白慕瑾就捶了他一小拳头,让他别祸害小朋友。随即想起了上午的事,便狠狠地在他腰间掐了一下,杨文财疼得大叫。
“你上午惹我生气了,这里没人你随便叫。”
白慕瑾晃着手里的牢房钥匙盘,装作一脸凶巴巴的样子。杨文财立刻缩了脖子,做摇尾乞怜状:
“女侠,我知道错了,这不颠巴颠巴自投罗网来了么,你看这算不算我认错的诚意。”
“哼,以后你再惹我生气,我就领你到这里来,把你关到小黑屋里反省。”
“别呀女侠,我堂堂团长的面子还要不要。”
说着蛮横的一把揽过她的小细腰,白慕瑾的凶器就撞在了他胸前,两人几乎零距离的对视,彼此都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。
白慕瑾脸蛋腾的一下红到了耳根,在杨文财怀里一动不敢动,犹如受惊的小白兔。
杨文财坏坏的笑道:
“这里没人,你随便叫。”
谁知白慕瑾却微仰头闭上了眼睛。
杨文财心里暗叹一声,犹豫片刻便低头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。他感受到了怀里的小白兔全身在颤栗。他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:
“以后你再生气,我就这么惩罚你。”
白慕瑾就将小脑袋扎在了他怀里,像鸵鸟一样不出来了。
好一会杨文财拍拍她的背:
“好了,我们继续参观,不然你们书记长等的时间太长了。”
白慕瑾脸蛋红艳艳的,转身整理了一下装束,挽起他的胳膊就不撒开了。
又打开了一间牢房,杨文财看见了赵畤,他正躺在破棉被上睡觉,地上很潮湿,睡在棉被上更舒服一些。他身形消瘦,衣衫褴褛,裸露皮肤的地方,可以看得到深深的伤疤。
“这是中共的地下党成员,是我们从警察局地牢里接手过来的。另一间牢房关着他的同伴。他们都很坚强,誓死不交待问题,我很佩服他们。”
杨文财看着赵畤,若有所思道:
“中共会不会已经放弃了他们?”
“不好说,若营救的代价太大,很可能被遗弃,我们双方都有这样的例子。”
在另一个牢房里,杨文财看见了曹汉阳,他靠墙坐着,看见他俩进来,只抬头看了一眼,便又闭目打盹,神情满是厌恶之色。
“这个中共很狡猾,他欺骗了郑鸿川,害得陕西站全体大甄别,弄的鸡飞狗跳,白忙乎一场。”
靠墙打盹的曹汉阳嘴角就露出一丝嘲讽。杨文财不认识他,可他却认识杨文财,谁叫他是县城里的名人呢。他不知道这个保安团的团长来这里干什么,反正都是国民党的走狗,他懒得搭理他俩。
“身处囹圄之地,却还能保持傲然的心态,足见其心志之坚定。中共的人不得不令人敬佩。可惜,这身傲骨却要埋葬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。若能让他们去战场上和日本人拼洒热血,应该是物尽其用的方法。作为中国人,也算是为国捐躯,忠烈一生。”
“有时我也这么想,兄弟阋于墙而外御其辱,老祖宗都能这么做,可中共太顽固,就是不愿意放弃他们的主张。”
曹汉阳睁眼打量杨文财,忽然声音沙哑的问他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