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文财继续愤愤不平道。
白慕瑾坐起身,满口的小银牙咬的咯吱咯吱响,李清同是她心中的偶像,她不许任何人侮辱他轻视他。尤其是杨文财,一个臭流氓有什么资格说书记长的不是。
她看着他的“草坪”觉得非常不顺眼,越看越生气。
“我不许你这么说我们的书记长,就是不许,书记长是党国的精英,比你强了十万八千里。”
“好,好,好,我说错了还不行么,你家书记长是咱县城里最厉害的,要是能抓俩共党分子就更了不起了。”
杨文财口是心非的模样,把白慕瑾气得胸脯起起伏伏的,小银牙一咬,凶巴巴的看着杨文财:
“哼,他本来就是,他一直就是,用不着你夸。我们书记长锐目如鹰,一眼就看出来那些人里的共党分子,你行吗?
然后他不战而屈人之兵,就是稍稍吓唬了一下,他们中那个特派员就尿裤子了,痛快的投诚了,你说厉不厉害?你行吗?”
白慕瑾挑衅似的抬高了小下巴。
杯里的茶水溅出来一滴,杨文财一脸的惊喜道:
“真的?没打就招了?你家书记长真是神人啊。哪天我好好请他喝一顿去,让他好好教我一手。”
白慕瑾大眼睛里闪过得意之色,然后故意鄙夷的看着那个“草坪”:
“哼,教你你也学不会,学会了也成不了书记长那样的男人。”
杨文财又愤愤不平了:
“咋说话呢,就瞎猫碰到了死耗子,至于这么骄傲么。我就是当时不愿意多管闲事,不然我也能看出来谁是共党分子。老子枪一掏,准能把那个什么特派员吓得屎拉一裤兜子,比你家书记长吓尿人家强多了。”
“哼,你就会马后炮,有什么用。我家书记长已经掌握了县城里地下党的全部秘密,然后书记长故意放走了他们,这叫放长线钓大鱼,你学着点吧。”
“嘶,你家书记长真够阴的,这是要往死里玩中共呀,真踏马不男人,太损了。”
“你……你胡说,你才不是男人,我们书记长是最有男人味的男人。”
“嘿嘿。”
杨文财坏笑的说道:
“你还年轻,根本不懂啥是男人味儿。告诉你,男人味儿其实就是一个钱味儿,一个色味儿,这两样老子都有,不然你先尝尝看味道咋样?”
“呸,臭流氓。”
对于杨文财说着说着就下道,白慕瑾已经很熟悉他这种风格了。
“行了,刚刚是跟你开个玩笑,我怕你刚才打靶精神高度集中,那是过度紧张的表现,浑身肌肉都是紧绷绷的,现在看好多了。
说真的,这县城里我佩服的人还真不多,你家书记长算是一个。当年能从淞沪战场上活下来就不简单,敢打小鬼子的,我杨文财都佩服。”
白慕瑾得意的晃着小脑袋,两个凶器也意犹未尽的跟着晃荡不停。
“你才知道我们书记长的厉害呀,那个什么特派员都吓尿裤子了,书记长问他啥就说啥,中共的人也就那么回事吧,说什么意志坚定完全就是吹牛,我看我比他们强多了。”
将茶杯递给白慕瑾,杨文财的马屁也一起递了过去:
“那是,慕瑾女侠是谁呀,第一次步枪打靶就打出了好成绩,比我当年在军校第一次打靶强多了。你很有神枪手的资质,我看好你,加油吧女侠。”
白慕瑾愉快的娇笑不停,重新看他的“草坪”,忽然觉得其实蛮可爱的。
“时间不早了,走,中午请你吃饭去,想吃啥?”
“听说太和楼的菜很有特色。”
“小意思,王胖子家的产业,咱去吃就是给他家脸。对了,要不要叫上两个朋友一起喝一顿?”
“谁呀?”
“我妹妹就喜欢他家的菜,让你认识一下我小妹,以后你多关照一些。还有王回城,你见过的,别看他长的胖点,蠢点,猥琐点,但人是好人,他爹王大善人你应该听说过吧,交个朋友以后县城里有啥事找他好使。”
白慕瑾本就是年轻人,自然喜欢跟年轻人在一起,非常愉快的答应愿意结交两位新朋友。
……
兵营里支起了几口大锅,大夫们开出了药方,当场熬药。
浓郁的中草药味儿迅冲淡了满兵营的稀屎味儿。
宋长安松了口气,给三个诊所打了欠条,告诉他们明天杨团长会派人给他们结账。
诊所预支了药钱,这笔钱宋长安不想让杨文财掏钱,他知道小金库没钱了。而商会给的二十万大洋是修筑碉堡工事的钱,不能动用。
他打算自己掏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