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张君石的办公室里,他与寇维中促膝谈心。
他并没有瞧不起寇维中,相反他十分重视这个中共的叛徒。他自己就是刚刚从中共的牢房里走出来的,知道寇维中已经没有退路了,死心塌地的为党国卖命是他唯一的生存选择。
整个特勤队就他们俩是正规大学毕业的,所以两个高学历的人很自然的谈了起来。
张君石与李清同一样,平时没什么官架子,显得很平和蔼然。但寇维中多少有些小忐忑,毕竟自己是后来者。
“寇兄,看得出来你这些日子过的不如意,有什么想法吗?”
寇维中苦笑一下,无奈道:
“这么明显么,我以为我掩饰的很好了。”
自然而然的一记小马屁拍过去,张君石笑了。
“今后咱俩同舟共济,还请寇兄能敞开胸襟,张某只求做事,不谋官路。只不过做事做好了,官路拦都拦不住。”
“高见,受教了。”
面对张君石的低姿态,寇维中很识时务的叹息一声:
“自叹不如华表鹤,故乡常在白云中。
我是真的羡慕你们呀。
作为履新的生手,我既无你们有特训的经历,也无担任要职的履历。书记长把我提携到副队长的位置,我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啊,不怕你笑话,我天天都惶恐不安,怕因为自己的能力不足给咱特勤队带来损失。
如今你来了,我就可以松口气,至少可以在晚上好好睡觉了。
你放心,我必鼎力支持你的工作,我不会藏私,主要是我没有藏私的本钱。”
寇维中这话说的诚恳而露骨,意思是对他张君石马是瞻,绝无二心。
对于寇维中的站队立场,张君石含笑接纳了。
“寇兄,其实特训也没啥,就是一些射击、格斗、电报、秘写和一些执行任务时的身法和手段,这些以后你跟着慢慢学习就行了。
我看中你的不是这些,而是这里。”
张君石指指自己的脑袋,肃然道:
“特训的手段固然很重要,但实际工作中更重要的是脑子,是智慧,是谋略。特勤队大都是草莽类的虎将,但真正能在暗战中博取胜利的,永远是拥有智慧的人,我相信你的潜力,我们共同进步。”
开诚布公往往是获取对方好感和忠心的不二法门,寇维中折服了,他一五一十的讲了特勤队成立后的工作,并将自己正在酝酿的计划和盘托出,请张君石指点。
正副队长联手了,队员们没有傻子,对待寇维中的态度上不似之前的不恭了。
而张君石一出手就手段老辣,他将特勤队撒出去,用了半天时间就在县城里大街小巷宣传了一遍。
县党部出重金悬赏,让广大民众提高对日伪特务的警惕性,现新面孔不太对劲,立刻报告,会获得奖励。
对待酒楼旅馆等公众场合,他让老板签下保证书,要他们关注所有外来人,若在他们的店里现特情,他们是要接受小惩罚的。
张君石恩威并施的群众路线,立刻将特勤队从琐事中解放出来,工作量被简化。
而后他又建议李清同,鉴于民众普遍都有支援抗日的热情,让党部各个科室搞一个“抗日救援会”,定期组织民众聚会演讲,捐款捐物,然后将这些人的名字写在一张红布上,蒙在装满捐献物资的卡车上,敲锣打鼓派代表送往河防前线。
这些手段不但将民众的情绪加以有效管理,帮助他们有理有节的释放出来,还将中共在这一领域的优势抢了过来。县党部的措施得到了县城里各阶层民众的欢迎和赞赏,一时间声誉鹊起,不再给人神秘冷血的特务形象。
张君石又反过来借用这股春风,再次加强了联防的群众路线,几乎县城里到处是防范日伪特务的眼睛。
特勤队走上了正轨。
……
就在这一天的深夜,远在日本东京的左尔格生了严重车祸,陷入昏迷中。
而莫斯科要求他尽快进一步弄到有关日本祭拜黄帝陵的情报工作,也因此陷入停顿。
东京宪兵队没有再接收到神秘的无线电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