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我读书后自己改的。”
“这么说秋瑾是你的心中偶像喽?”
白慕瑾傲娇的点点头:
“从小就是,一直就是。”
其实这个时代的女性挺悲哀的,在父系社会里,她们的偶像太少了。而男性是幸运的,就问你崇拜谁吧,从皇帝到文臣武将,从读书的到吟诗作对的,再到琴棋书画的,一抓一大把。
而女性崇拜的目标就那么几个,还经常受到一些酸腐之人的嘲讽和挖苦。
什么?你崇拜武则天?就是皇帝有后宫佳丽三千人,她有几百后宫壮汉的那个武则天?你想干什么?得,女性连自己崇拜谁都不敢说了,不然能让唾沫星子淹死。
杨文财难得正经道:
“鉴湖女侠是个人物,在那个黑暗的年代,这娘们的胆气比汉子还大,佩服佩服。”
白慕瑾美丽的双眼皮狠狠地夹了他一下,嫌弃他出语粗糙。
杨文财讪讪的一笑,继续道:
“中国四万万同胞,可是一半是女的,那可是二万万个活人呀。女侠以一己之力唤醒沉睡的国民女性,当得起英雄二字。”
白慕瑾的娇颜浮现出对心中偶像的迷醉,美眸里折射出希冀的光彩。
“她说,女学不兴,种族不强,女权不振,国势必弱。中国的女人是一世的囚徒,半生的牛马。愿奴隶根除,知识学问历练就;责任上肩头,国民女杰期无负。
我曾拼命读书,就想和秋女侠一样,去唤醒更多的中国女性,去搏自由,搏权利。身不得男儿列,心却比男儿烈,算平生肝胆,为国为家亦能挺胸昂头洒热血。”
玫瑰铿锵,自有一股侠风飘荡,此时白慕瑾俏脸微红,却肃穆凛然,令人徒生敬慕之感。
杨文财呲着牙花子,无语的闷了一口红酒,瞄了一眼堆在桌面上的两个凶器,暗自腹诽道:中国爷们还没死绝,哪里轮到你挺胸,撞是撞不死人滴。
“杨团长你……”
“停停,叫我杨哥,不然叫文财哥也行。”
谁知白慕瑾偏偏不遂他心愿,就是叫杨团长。杨文财心里哀叹,这是关系不到位呀。
多半瓶红酒下去,白慕瑾脸上开了两朵桃花,竟娇艳欲滴。十分可人。
“前几日,我保安团夜间巡逻队看见你们县党部半夜三更的往外运土,干啥呢这是,挖防空洞么,你们书记长倒是会未雨绸缪。”
白慕瑾警觉的看着他,感觉他头顶上的“草坪”都藏着狡猾和奸诈。
“咳咳……咋用这种眼神瞅哥,我警告你,哥是有未婚妻的人,请你吃饭可没这意思。革命同志嘛,请客吃饭聊聊天,也是革命工作的需要,人不能光会干活不知道休息你说是吧。”
“我咋感觉你好像天天都在吊儿郎当的休息,我们书记长一天才能睡四个小时,与他相比,你也太没有责任感了吧。”
“责任感那东西有就行,不能太多,不然人会变成机器的,那活着多无趣味。再说你咋知道哥没有责任感。”
杨文财豪气的拍拍自己的肩膀:
“看到没有,这肩膀结实着呢,你说啥责任咱扛不起来,咱不但肩头能扛责任,还能扛女人的大腿,真汉子就得这样。”
白慕瑾不明所以,但就是觉得这不是啥好话,不禁狠狠地剜了他一眼。
“弄到你们党部大楼里的两个日伪特务咋样了,没跑了吧,他们可都是经过特训的,听说很厉害的。”
“进了地牢,除非死了,否则这些败类插翅难飞。”
杨文财冲她竖起大拇指:
“你们党部的人都是这个。了不起呀,县城有你们在,小鬼子就是再派百八十个的特务过来,也是瞎子点蜡——白费力气。
对了,你不是说要去靶场学打枪么,怎么不去了?”
“书记长说最近上边会来人到党部检查工作,让我们都机灵些,打靶的事只好再说了。不过你必须给我多弄一些子弹,不许拒绝。”
“白小姐的要求必须满足,手枪和步枪子弹我给你单独安排。不过我可只给你一个人,其他人我可不管,你千万别到处嚷嚷去。”
白慕瑾傲娇的点点头,就觉得眼前的“草坪”比以前更顺眼了。
……
晁清辉将郑鸿川装扮成学校的夜间门卫,着重把他的脸化了妆。
黑黑的脸色,沾上了几撇胡须,佝偻着背,竟躲过了上门搜查的特务目光。
张大成几个都心虚的直冒汗,郑鸿川更是后背都湿了。
地下工作太危险,他有些后悔自己的冒失了,其实坐在机关里也不错,虽然进步慢一些,但毕竟没有危险不是。
他现干革命,逞强的人都死的快。
他还有理想没有实现,至少他还没有结婚生子,他是绝对不能死的。
晁清辉连夜开始筹划建立中部工委的工作。
他的心是兴奋的,因为上级支持他们的劫狱行动,还要派三名同志来帮忙,那可是三名打过仗的游击队员,警察局的那些人根本不是战场上杀过敌的游击队员的对手。
他仿佛看见了胜利的曙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