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这边在搞什么名堂?”
何林木有点火了,没那本事就敢去劫狱,现在又想让他去救人,光天化日之下,那么多特务盯着他咋救,他也不是孙猴子会七十二变,救完人再一个筋头十万八千里跑路了。
张大成羞愧的低下头,他也知道这不合组织原则,更不合规矩和道义,哪能这么让朋友去送死的。
看见张大成一脸愧色,何林木心软了,他迅盘算了一下,将他拉到一个小胡同里:
“一会儿咱们去试试,我负责引开他们的注意力,你麻溜点带那位同志转移,你那边能不能跑得掉全靠你了,我这边跑路是没有问题的。”
“行,听你的。”
一听何林木愿意出手相助,张大成马上来了精神。
“准备一下。”
就见何林木说完,抓起一把泥土往脸上抹去,马上灰头土脸的不好认了。张大成也学着临时化妆,一把泥土弄的脸上跟刚从土洞里钻出来似的,两人迅向太和楼方向跑去。
……
周霈阳的汇报自然得到了李清同的赞赏,令他松个口子,适当的放放长线,看对方在什么地方落脚,跟什么人联系,只要他在县城里,绝对跑不出去。
周霈阳兴冲冲的赶回去,刚拐过中山街的路口,就听见一声枪响,吓得他一个激灵,别不是手下那帮小子动枪了吧。
他撒腿就往太和楼方向跑,迎面都是吓得四散奔跑的民众,他逆流冲了过去。
原来何林木运动到太和楼这里,仔细看了看周围形势觉得可以行动。这得感谢周霈阳,他命令没听到他的指令前不得收网,所以郑鸿川还在原地转磨磨,六个特务佯装看街景,一切都像是在演戏似的。
何林木走到一个特务身后,伸手拍拍他的肩膀,特务警觉的回头,何林木已经瞪圆了眼睛,嘴巴张得大大的,像鬼一样向他吐舌头。
他脸上被泥土弄的黑乎乎脏兮兮的,这副扮相把特务吓个半死,还以为大白天见了鬼。何林木一记掌刀砍在他颈动脉上,特务翻着白眼身子就像面条一样软了下来。
他一把揪住特务的脖领子扯住他下坠的身体,顺手熟练的摸出特务腰间的手枪,麻利的打开了保险。
这时另外两个特务现了异状,掏出枪就冲了过来,何林木甩手就是一枪,击中前面那个特务的大腿,然后扯住手里的特务往肩膀上一扛就往后跑。
枪声一响,人群大乱,昨晚刚刚有日伪特务开枪,抓了半宿听说没抓住,别不是日伪特务就在身边吧,赶紧跑,不跑还等太和楼给你上菜咋的。
其他几个特务也蒙圈了,啥情况这是,一看同伴中枪,纷纷掏枪追了过去,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,就是抓住那个开枪的鬼东西,他手里还有一个同伴,不能让他跑了。
正在惶惶不安的郑鸿川一听耳边传来枪响,下意识的就往地上扑去,卧倒动作竟娴熟至极,这个动作当年长征路上救了他无数次的命。
紧赶慢赶的张大成只好从地上把他拽起来,急促道:
“同志,跟我走,快。”
听见同志的称呼,郑鸿川此时感觉好亲切,他跟在张大成身后,随着人流往前跑去。
等到周霈阳赶到太和楼门前时,一个人影也没有,只有一个躺地上哀嚎的手下。
“人呢?”
地上的特务一看组长来了,捂着大腿伤口的双手腾出来一只手,血淋淋的指着何林木逃跑的方向:
“组长,那边。”
何林木扛着特务当然不能沿着中山街跑路,那就是找死。他随人流跑了一小段后一扭身就钻进了胡同里,七拐八拐的就没影了。
等到其他几个特务赶到时,就见到自己同伴躺在地上还在昏迷,手枪还有两个备用弹匣都被对方摸走了。
气喘吁吁的周霈阳赶了个寂寞,这里是死胡同,对方早就跑掉了,追也没用。
等他们回到县党部汇报时,李清同生气了,很生气。
问那个被砍晕的特务,对方长啥样?
特务竟说对方是个鬼,圆眼睛歪嘴大舌头,脸上都是泥土,黑乎乎的也不知道长啥样。
再问那几个特务,盯的目标哪去了,都说当时光顾着追敌了,没看见目标啥时候离开的。
气得李清同大骂周霈阳,明明对方使的是最蹩脚的调虎离山之计,你和你的组员怎么就笨的像猪一样。肩膀上的那个东西叫脑袋,不是西瓜,更不是猪头。
县城里还在乱糟糟的,人们普遍感到没有安全感了,希望政府尽快抓到日伪特务,还民众一个安稳的日子。
此次事件,县党部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,引来民众的极大不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