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什么不好意思的,你要是不喜欢这个怂包蛋,就当着大伙的面直接告诉他,省的他整天癞蛤蟆想吃天鹅肉。
今个你要是不说,我就不管这事了,你回家自己跟老爹说去。”
他太了解他妹妹了,真是小惹祸精,小时候她惹祸,他背锅,他挨打,她吃香香偷着乐,现在他可不想当背锅大侠了。
杨文娟揪着自己的衣角,万般扭捏和为难。再怎么说杨士凡也是同事,今天这种场面,若当众挑明了,咋好意思继续做同事。
“咋?当断不断反受其乱,今日不说开你就没有机会说了。这个怂包蛋若还纠缠你,二哥我就不管了。”
杨文娟一听小脸更红了,不是羞的,而是急的。若是王彦楠知道她处理这种事犹犹豫豫拖泥带水的,包保他气急败坏,那家伙就是个小心眼。
她低头低声说道:
“我都跟他说了我订婚了,让他别缠着我。”
“啥?”
轮到杨文财吃惊了,王彦楠才回来一次,咋就把自己妹子拐走了呢。这个王八蛋,我说咋不叫我姐夫,敢情是想叫我大哥吧。
杨文财看着满脸羞红的小妹,就觉得自己老爹的心脏恐怕够几八呛啊。小棉袄要飞了,他爹还不得带着戒尺跑团部胖揍他呀。
霎时他腚沟子灌满了凉风,瞅杨士凡的眼神就凶狠起来。
杨文娟的话虽然声音很低,但附近的大家伙都听见了,就连晁清辉都瞅着身侧的杨士凡。
杨士凡就感觉众人的目光如芒刺背,他终于热血上头爆了。他大步向前来到杨文娟跟前,激动的说道:
“文娟,我知道这是你故意这么跟我说的,其实你心里是喜欢我的对不对?你是害羞才编出来骗我的对不对?文娟,我对你是真心的,我的心都可以掏出来给你看。”
“我草,这小白脸也太踏马不要脸了吧。我这里有把刀,你先白刀子进去,红刀子出来给爷看看再说。”
连杨文财身边的范斌都忍不住爆出东北大碴子味儿。
杨文财也傻眼了,陕人汉子做事哪个不是鸡蛋壳擦屁股——嘁哩喀喳的痛快,怎么这小子黏黏唧唧的像个娘们似的。
杨士凡此刻耳朵里听不见任何声音,充血后的眼睛红的吓人,如同饥饿的野兽见到了食物。他上前一步抓住了杨文娟的小手,激动的说道:
“文娟,我是真心喜欢你,只有你能懂我的心,我们俩有共同的理想,我会陪你到地老天荒,你陪我天涯海角实现抱负,我们是幸福的同路人。”
杨士凡的当众表白,情真意切的磁性嗓音,引起了校园里青年教师和学生们的喝彩,纷纷起哄叫杨文娟答应他。
杨文娟害怕了,她有些后悔刚才没有大声拒绝他。现在全校师生都在给杨士凡打气鼓励,自己明明是受害者,却变成了不识时务不解风情的小女人。
她暗恨杨士凡的无耻,想站在道德和舆论的制高点上,强迫自己的意愿,她杨文娟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子。
她愤然甩开他的手,退到她二哥身后,露出小脑袋很坚定的大声说道:
“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,请你自重。
爱情不是强人所难,我心中早就有心上人了,以后请你不要再缠着我。
还有,这里是学校,我们身为教师,是要给学生们做榜样的,请你三思慎行。”
“不,不是这样的文娟。你还在骗我,我喜欢你,你也只能喜欢我,只有我俩才最般配。”
杨士凡心魔爆炸了,他血红的眼睛里迸射出倔强的寒光和怒火。
革命者的意志必须是坚定的,哪能遇到困难和挫折就退缩,他不信自己感化不了杨文娟,也不相信自己抱不得美人归,这一切一定是杨文娟对他的考验。
他身子向前,伸手就去抓杨文娟的手,杨文财这时候可不惯着他了,妹子刚才的“三请”宣言,已经给足学校的面子,这小子就是他娘的一个情疯子,这种人怎么能当他的妹夫,想屁吃呢。
他起脚就踹他肚子上,就这杨文财还收着劲,但还是一脚把杨士凡踹出两米远摔在地上。
“瓜怂,你耳朵聋了咋的,我妹妹都告诉你了,你踏马还敢缠着,我看你是脸皮皇帝他娘——脸皮太厚(后),今个老子免费给你治一治这个毛病。”
一挥手对范斌喝道:
“还愣着干啥,给老子削他一顿,让他长长记性。”
在校园里他还有点顾忌,不便出手,再咋说他堂堂一个团长,若在这里动手传出去不好听不是。
范斌在他话音还没落地的时候就蹿了出去,揪起被踹地上的杨士凡就是一顿东北式的大耳光。
“熊色(sai),就你还踏马敢惦记团座的妹子,眼珠子都翻到天上去了。来,你现在给爷翻一个看看。”
六个大耳光打得杨士凡口鼻窜血,但也把他扇醒了。
校园里鸦雀无声,然而此时无声胜有声,正所谓杀伤力不大,侮辱性极强,杨士凡直接社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