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人有心结树有疤,杨家霖眼看着二儿子过了婚龄,着急了,因为街坊邻居们碎言碎语的,都说他儿子身上那个打种的东西不好用。
可一向听话的杨文财说什么也不成亲,非说要等王雅楠回来娶她,因为这事杨家霖一看到吊儿郎当的杨文财,眼里就火星子乱窜。
日头终于下坠落山了,杨文财慢慢吞吞的往家走去。
在巷口他看见了侄子小虎头,正拿着他给做的木头大刀,呼呼哈哈耍的虎虎生风。
小虎头打得一手厉害的王八拳,耍的一手无敌的王八刀,在孩子堆里是个大王级的人物。
杨文财的大哥杨文骠在陕西警备第二旅当营长,老婆孩子就住在老宅子里,替他照看老爹和弟弟妹妹,顺便管理家中事物。
七岁的小虎头长得虎头虎脑,剃了个锅盖头,后脑勺上有一根一指长的小辫子,自感很威风,甩起来却谐趣的很。
往常他回家,小虎头都等在巷口告诉他爷爷今天心情如何如何,是个称职的“消息树”。
平时他回来,都会在中山街上买点小孩子吃的零嘴犒赏小虎头,今天被王雅楠和战情通报给弄的没了精神,忘买了。
小虎头将木头大刀往地上一戳,小嘴巴瘪了瘪,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杨文财两手空空的爪子,释放出了很不善的“杀气”。
杨文财上前,一只大手盖在他头上,使劲的搓了几把,立时将锅盖头弄成了鸡窝状。
“碎娃子,跟你叔我瞪什么眼睛?”
小虎头挣开他的大手,大怒道:
“你干啥?娘们的腚汉子的头,是随便摸的吗?”
“哎呀,你个小鸡娃子,长脾气了你。
口气这么大,竟然比我的脚气还大,不愧是喝西北风长大的。
叔告诉你,等你能迎风滋尿两米远,你才能叫小汉子。
赶紧给叔说说,家里边是什么情况?”
小虎头气哼哼的扭头不搭理他,另一只小手使劲捋着被搓成鸡窝的锅盖头。敢弄坏本大王的头型,罪不可恕。
杨文财心里就憋屈,老话说猫跟饭碗,狗跟主人,我咋就养了个忘恩负义的小花猫呢。
“罢咧,叔今个不对,明儿给你补上,算双份怎么样?”
小虎头狐疑的瞅着他叔,在判断这是不是他叔的缓兵之计。杨文财只好举起双手做投降状。
小虎头满意的晃晃锅盖头,幸灾乐祸道:
“你毕咧,叫你惹贱,爷爷在佛堂一下午就没有出来。”
说完小虎头拎着木刀往家里跑,跑了几步偏又回头呆怂的说道:
“我还给爷爷屋里送了戒尺。”
闻言杨文财立刻腚沟子灌满了凉气。
家庭地位堪忧啊,他不由得呲起了牙花子。
老的惹不起,小的……看来也惹不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