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静言给祁慕铺好床,祁慕晚上就睡在客房。
枕边少了个人,林静言极不习惯。
点燃了熏香,才勉强睡过去。
祁慕才是真真正正的难以入眠,一半是因为腰腹伤口隐隐作痛,一半是因为想林静言想的。
他家宝贝老婆欲念淡薄,但他不一样。
他喜欢着那个人,惦念着那个人,爱着那个人,就很难不产生欲望。
祁慕躺在床上,避开伤口翻来覆去,小祁慕都还精神得很,势头正足。
先前林静言到国外参加封闭式拍摄,祁慕几个月见不到他的人,还能靠衣服、床上、被单上遗留的属于那人清淡幽雅的气息,抚慰一二。
但是,眼下这个客房里,是久未有人居住过的,满满都是陌生的气息。
床上四件套也是崭新的。
祁慕不禁苦笑。
宝贝老婆太过贴心了也是令人头疼啊。
懒懒散散地自己套弄了几下,根本没什么用。
便也索性甩开手,将裤头拉上来。
房间静悄悄的。
祁慕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。
他一只手臂被枕在脑袋后面,盯着天花板开始胡思乱想。
也不知道哥哥睡了没有,没有他陪着习不习惯……
然后祁慕心里生出一个念头,起初只是个模糊的概念,却变得越来越强烈——
他想去看看他。
哪怕就一眼。
主卧里,熏香袅袅,林静言睡得却并不是很安稳。
他睡觉时有留一盏小壁灯的习惯,所以祁慕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,走到床边的时候,借着壁灯的光线,能清楚地看见林静言光洁额头上细密的薄汗,以及不安蹙起的眉头,紧紧抿起的粉唇偶尔吐出模糊的呓语,“不要……”
在隔壁客房里辗转反侧的时候,祁慕还满心旖念,但是现在见到林静言陷入噩梦的样子,他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没有了。
只有心疼。
林静言紧蹙的眉心透着一丝害怕,在睡梦里凌乱地摇了下头,喊他的名字,“祁慕……”
祁慕虚虚地按着腰上的伤口,在床边的地毯上坐了下来,像一只蹲守在主人身旁的大狗狗。
然后,他轻而坚定地握上林静言那只垂落床边的手,道,“哥哥,我在。”
明知道林静言睡着了是听不见的,祁慕却还是无比轻柔的轻哄着,“哥哥是做噩梦了吧,不过没关系,只要你喊我的名字……”
“哪怕是在梦里,我也会冲出来,拼了命的保护你。”
“所以,安心睡吧,不要害怕。”
“我会在这里,一直守着你。”
青年低低沉沉的声音透过夜色温柔地落在深陷噩梦的人耳边。
很奇异的,又或许是心有灵犀,有所感应,林静言果然一点一点地安静下来,蹙起的眉心也慢慢舒展开来……
林静言并不知道,祁慕在他床边守了整整一夜,直到天色将明才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