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浮道:“你有隐瞒。”
迟帘不得其解:“我隐瞒什么了?”
“你只说他对你犯花痴,和你茶言茶语,没说他是真的喜欢你,喜欢到了有执念的地步,你知道的,一个人的执念最难对付,我失败情有可原。”
迟帘面露骇色:“这是怎么得出来的结论?”才认识两天,不是认识两辈子,这么点时间就有执念了?谢浮竟然也信?
话音未落,怀里就撞进来一个人,他顿时风中凌乱。
陈子轻站稳后退:“呀,对不起,哥哥,是我不好,我……”
迟帘痴呆状:“你第一个字发的什么?”
“呀。”
迟帘听见了谢浮的笑声,从手机那头传过来的,他脸爆红,明明跟他没关系,可他就觉得自己糗大了,丢脸地想把顾知之藏起来,这家伙不能见人,尤其不能在他旁边见人。
“放过我。”迟帘两天时间沧桑了很多,一身嚣张锐气都没地儿使,“多少钱你说。”
陈子轻飞快看他一眼就把头垂下去:“我不要钱。”
迟帘瞳孔地震,整这娇羞的死出,是要吓死谁?他后知后觉电话还通着,赶紧按了。
“那你就是,”迟帘居高临下地瞪着小黑皮,“单纯的馋我身子?”
陈子轻说:“也不是。”
我只是单纯的想茶你。
迟帘把他的回答当成狡辩,冷冷道:“顾知之,你去了京市,我多的是法子让你在学校呆不下去,”
陈子轻忽然打断道:“你学习成绩好吗?”
似乎恢复正常了。
迟帘云淡风轻:“一般,年级前十。”
“哇,哥哥好棒啊,不像我是个班级吊车尾,我和哥哥说话都觉得自己不配。”
迟帘擦掉唇边不存在的老血,唇上沾了搓内裤的泡沫,苦得发涩,他连忙去漱口,谢浮带不走顾知之,只能让老季上了。
不过老季不一定愿意忍着不适帮他这个忙,先回京市再谈。
门外响起魔音。
“哥哥,你的暑假作业一定都写完了吧,不像我,一个字都没有,不知道一中开学会不会检查暑假作业,我好怕啊。”
迟帘把盆踢到墙角,谁能有他怕?
“姑姑你还没睡啊,不是的不是的,迟同学没有欺负我,是我不好,我让迟同学烦了。”
“阿帘,你作什么呢。”姑姑敲门。
迟帘不开。
门外响了几句话,姑姑下楼了,就剩他一只手就能捏死的死基佬,他到底在怕什么。
迟帘开始无视陈子轻的存在,不管他做什么说什么都不给回应。
陈子轻反正是每天五句茶语,雷打不动风雨无阻。
渐渐的,迟帘出现了荒谬的脱敏反应,他不但不起鸡皮疙瘩,还在想,今天该来了,果然来了,今天难道不来?还是来了。
“迟同学,我们什么时候回京市?”陈子轻剥了个香蕉吃。
青春气息正浓的男高生,想象力丰富还容易代入,迟帘面红耳赤地怒吼:“你他妈为什么当着我的面吃香蕉?”
陈子轻剥香蕉皮的动作一停:“你愿意和我说话了啊。”
迟帘眼不见为净地背过身去。
陈子轻吃香蕉:“马上就到八月了。”
迟帘嘲讽:“怎么,迫不及待要去京市当小丑?”
陈子轻口齿不清:“我是去学习的。”
别把他笑死,迟帘跟发小们发信息,他私聊谢浮,问还有没有跟顾知之网聊。
谢浮:阿帘,你为什么会问这种弱智的问题?
迟帘吃瘪,确实,谁会没事和那土基佬网聊,他偏身斜眼。
陈子轻咬着香蕉抬头。
香蕉进嘴的吃法打马赛克一点都不突兀,迟帘眼皮狂跳,为了勾引他,一点下限都没有,这种人去了京市也攀不上交际圈,注定会被孤立歧视,过不了几天就夹着尾巴灰溜溜地离开学校,回到山沟沟里面当小老鼠。
迟帘想到这舒口气,他当回事,才是个事,只要他不当回事,那就不是个事。
这样的人,没资格让他当回事,是他前些天脑子糊涂。
陈子轻把香蕉皮扔掉:“迟同学,你还没,”
“八月初就回京市。”迟帘不耐。
陈子轻想,八月初的话,那在这待不了几天了,他心不在焉地往阳台走,路过迟帘脚边,一个没注意直接就踢了上去。
迟帘被踢了,他就要发火,抬眼对上的却是一个后脑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