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赵德仁原路返回的路上,他无意间一抬头,处的一个亭子里,灯火通明,那里竟站着几个人影。赵德仁不知怎么就数了起来。
"一、二、三。…七、八!"
刚好是八个身影,而之前一起来的姜家护卫,也正好是八个人。是他们吧。
"他们怎么站在那里?"
赵德仁揣着费解向亭子走了过去,等他稍稍走近,看清之后才发现,原来那些姜家护卫不是站着的,而是。…吊着的!
只是因为吊得很低,远远看去,就像是站在这里一样。谁把他们吊起来的?
他们一进来,张老爷的人就发现了,故弄玄虚地搞了这出瓮中捉鳖?赵德仁不自觉地瞪着那一排吊死的尸体。
夜风毫无预兆地变大变猛,好似无数人在哭在叫,赵德仁只觉身体冰凉,他忽然有种自己要大难临头的感觉,一刻也不敢再待在这里了,他转头就跑。
今晚的张家实在是太诡异太阴森了,赵德仁拼命地跑,反正一路上也没个人,他无需遮掩,直接就狂奔着从通道里逃了出来。
守在别院的几个护卫闻声赶来:"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出来了,其他人呢?"赵德仁的表情麻木空洞,像变了个人。
护卫们反应过来时,赵德仁已经不见身影,他们一商量就分成两部分,一部分去庭院通知大少爷,一部分下通道去张家找其他人。
下亥时二刻,赵家的寂静被打破了。
"夫人!老爷回来啦
!"丫鬟看清门口的来人,惊喜地大叫道。"你说什么?"
赵德仁的妻子连忙跑了出来,她看见门口正站着一个十分狼狈的身影,一看身材和长相,真的是自己失踪许久的丈夫——赵德仁。
"老爷,这么长时间,你都跑哪去了啊?”妻子抓着赵德仁的衣袖,哭泣道,"你知不知道为了找你,我费了多少心思,托了多少人?"
可赵德仁一路奔逃,早以是筋疲力尽,根本听不见妻子的委屈。他只是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:"饭,吃饭……"
妻子一听,忙擦干眼泪对丫鬟道:"快!快去备饭,老爷饿了!"外面凉风阵阵,赵家却是灯火通明,热烈非凡。
失踪多日的老爷终于回来了,从夫人到丫鬟,无不兴高采烈。宽大的圆桌上摆着很多饭菜,热气腾腾,丫鬟还在把新的菜往上端。赵家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。
“老爷,你怎么还站着?快坐下吃啊。”妻子扶着赵德仁,柔声道,“是在外久了,连自己家都不熟悉了吗?"
说着,妻子又抹起眼泪来,也就在这时,一直站着的赵德仁忽然嘴巴张大,发出了一声恐怖的尖叫声。
然后便在家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,赵德仁四肢着地,像一只动物一般,一跃上了桌子,用手抓起盘子里的饭菜,大口吞了起来。
"老……老爷?"赵德仁的妻子眼神呆滞,一脸震惊。
只见赵德仁一边发出低沉的怪叫,一边在桌子上到处跳跃,杯盘粉碎,饭菜洒得地上到处都是。"夫人,老爷……老爷他是疯了吗?"丫鬟战战兢兢。
“莫要胡言乱语!”赵德仁的妻子强自镇定,身子却是软倒了下去。
第二天,赵德仁回来,并且疯了的事情瞬间就传开了。
许多人都站在赵家门口围观,只见赵德仁就站在房檐上,神色漠然。"老爷!老爷你快下来!"家人在下面焦急地大喊着,围观的人们也看得正是起劲。
人群里的翠儿看了会就回了义庄,她每日都去乡里,在各个茶铺酒楼停留,为的是打听张家有关,日日一无所获,今日也是一样。
那个赵德仁身上的怪事,翠儿随便说给陈
子轻听。
陈子轻丢了手上叠一半的元宝就往外冲,身后是邢剪的怒斥:“去哪儿?!”“乡里!”陈子轻边跑边回应。
邢剪面色铁青地扔掉挖土的铁锹追上小徒弟。说好了小徒弟去哪,他去哪。小徒弟可以说话不算数,他不行,他说话算数。
陈子轻被邢剪提着出现在赵家时,赵德仁依然是翠儿说的那样,站在房檐上面。看热闹的人都在抬头看着他。
陈子轻也高高抬头,他猜的是赵德仁藏在姜明礼身边,借对方的势力躲避张老爷的追杀,现在是什么情况,赵德仁终究还是没有逃过张老爷的毒手,毒发出现幻觉了吗?
忽地,赵德仁怪叫一声,跳下房檐,向着江边的方向跑去。
围观的人们连忙跟在后面,他们闲来无事想要看看,赵德仁这个疯子要干什么。陈子轻火速就拉着邢剪跟了上去。
江边,浪花拍岸。
赵德人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,沿着岸边走来走去,口中还喃喃地说着什么。“哎?你听到他在说什么了吗?”有人好奇地问道。"不是很清楚,好像在说‘不是这里’"有听力好的回答。"不是这里?"陈子轻找邢剪求证,"是不是?"邢剪居高临下地瞪着不安分的少年:“是。”
陈子轻继续问邢剪,他不找监护系统用积分换赵德仁的自言自语,有邢剪在,积分可以省了。
“不是这里,不是这里,不是这里……”赵德仁摇摇晃晃地在岸边走着,他停在一处,”是这里?"
"不是,不是这里。"
赵德仁接着走,他走了一段,停住脚步。"是这里。"
听力好的同步分享给围观群众。
陈子轻百思不得其解,“是这里”是什么意思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