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他是这副没见过世面的表情,其他人都稀松平常。对在座的这个群体来说,钱就只是数字,你赋予了它意义,它才有意义。
至于你什么时候赋予它意义,全凭心情。
这根本不是他一个小老百姓能体会到的,他就不强迫自己融入进去了。
晚会结束后,没人来接陈子轻,他自己离开酒店,半道遇上傅延生的一个狐朋狗友。叫路克。
两人一起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。
陈子轻察觉到不怀好意的视线,他蹙了蹙眉心,傅延生不管他死活,就相当于今晚他出不出酒店,都不好过。
酒店外面有人在蹲守,去别墅的路上肯定也有。那他今晚怎么办?
还是先应付边上这个吧。
陈子轻拉了拉脸上的口罩,声音有些闷:“路少,我听说你们圈子里最近死了好几个人,还有那顶黑色的帽子,到底是怎么回事啊,弄得人心惶惶的。"
他决定用严肃的命案打破粘腻的氛围
。
路克还真被他转移了注意力:“嫂子这都知道?”傅哥今晚把人丢下,圈里都闻着味儿围上来了,他赌嬴了,拿下了第一,这才出现在这里。
但傅哥连命案的细节都告诉微玉,他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要他这个太太了?
路克拿不定主意,他索性暂时放下欲望:"谁知道呢,妈得,杀手组织还真是嚣张,杀人前给人带个标志性的帽子,这不就是明目张胆地的告诉所有人,这是他做的吗!"
"不过他们也嚣张不了多久了,现在我们几个家族联手去查他们,我不信他们还能躲到天上去。"
路克边走边说,一旁的陈子轻却没有接话,敢情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富二代们真就当是杀手干的,没往灵异上面想。
"叮!"
电梯门开了。
陈子轻让路克先进去,他落后两步迈步进了电梯。路克脸上挂着不屑的笑容:"再说了,其实我也不怕那些杀手。"
陈子轻看手机的动作顿了顿,扭头瞧红毛:"为什么不怕?兰翕加强安保都出事了,说明百密必有一疏。"
路克吊儿郎当地拍拍自己的脑袋:“瞧见我这头围了没有?就我这尺寸,一般的帽子它戴得下吗?"
“确实得订做。”陈子轻随口附和了一句。
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,电梯也在缓缓下行,八十层的高楼,犹如从云端降落,格外漫长。
好在电梯是玻璃的,外面便是整个城市的夜景,沉沉的乌云压在上空,城市的灯火在浓浓的夜色里,明灭而黯淡。
路克欣赏着城市的繁华夜景,愈加激起他内心的征服欲,仿佛只有这样的荣华,才配他们这个档次的人拥有。
就在这是,他忽然觉得有些头痒,下意识伸手去挠,然后他便怔住了。。。
他今天没有戴帽子,但此刻却摸到了一顶帽子!
路克的脸上顿时没了血色,他的头上为什么会突然多了一顶帽子,是什么人?什么时候悄悄给他的戴上,为什么他一点感觉都没有?
轮到我了吗?
想到这,路克一阵胆寒,他没想到这个杀手组织竟然如此恐怖,
杀人前的仪式是这样的悄无声息,在安保这么严密的大楼,杀手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?又怎么给他戴上了帽子,而他自己毫无察觉。
路克警惕地环顾四周,瞳孔剧烈一缩,等等,这他妈是电梯里啊!杀手会隐形吗?
路克一直以为是杀手组织,直到这一瞬间他才意识到,这不是人为的,人做不到。这他妈是灵异事件,有鬼!
"嫂……嫂子……"
陈子轻正在看夜景,根本没有发觉路克的异样,直到路克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,语气颤抖地喊他。
"你……你看我头上……"
陈子轻不明白路克是什么意思,疑惑地转过去的脸上刷白,他愣怔地盯着路克头上的那顶黑色帽子。
帽子很破旧,也很熟悉,跟陈子轻之前在钟少头上见过的一模一样。"快摘掉啊!"陈子轻反射性地催促路克,他的声音压得很低,好像生怕被人听到。
其实也不用陈子轻提醒,路克早就死死地抓住了那顶帽子,想要迅速扔掉,可无论他怎么用力得拽,拉,扯,帽子都纹丝不动。
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,将帽子死死地按在他的头上。
路克哪里还有进电梯时的猖狂,他想要向陈子轻寻求帮助,却看见陈子轻正面带恐惧,始终盯着自己的身后看。
从陈子轻的样子来看,似乎对方比他自己还要紧张。
路克知道,这一定是自己的身后,有着一个异常可怕的东西,而这个东西还肯定跟头上的帽子相关。
而此刻就在陈子轻的眼中,有一个人站在路克身后。
女人的头部低垂,看不见脸,身上穿着一件皱巴巴的,民国时期的衣服,因为太过破旧,原本的颜色已难以辨认。
她的左臂低垂,右臂却抬起,枯瘦如柴的手掌耷拉在路克的头上,按着那顶破旧的黑色帽子。
夏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