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嘿,小姐,我觉得6公子人不错……”
杜若脸色变了:“李叔,他曾救我一命,我这算是还他的恩情,并无其他。以后不可瞎说。”
李叔瞧着杜若确实生气了,连连告罪:“是是!老奴多嘴了!”
杜若又去看了看扎木耳,流连许久后,才姗姗回房。
6离瞧着她脸色有些不好,关切地问道:“怎么了?谁惹你不高兴了?”
杜若没有吭声。
还不是你这个臭东西,现在连李叔都误会了。
再忍忍,到了上京将他送回骆府,她便什么都不管了。
“没事,就是有点累。”
“来,躺着。”
杜若惊得下巴都掉了:“你……你说什么……我……我们怎么能躺一起……”
6离白了她一眼,示意道:“我都这样了,能拿你如何?不躺一起,难不成你睡地板?”
杜若点头如小鸡啄米:“嗯嗯,我可以睡地上的……”
6离脸色一沉:“听话!地上凉,明天一早就走,你也不想生病延误了行程吧?”
杜若有些犹豫,男女授受不亲,虽然她知道6离并不会对她如何,可两人睡在一张床上,终究……
“别忘了,入住客栈的时候,你我,都是男人。”
6离说罢便顾自躺下,闭上了眼睛。
杜若心想,也对,她怎么忘了这茬儿?!
江湖儿女,行走四海哪来那么多忌讳,没错,就是这样。
她拉了拉衣服,便躺了上来,微微地缩在一角。
6离依旧眯着眼睛,唇间浮起了笑意。
更深露重,深夜依旧寒风四起,杜若已睡熟了,整个人成了一团,只盖着一角被子。
6离侧过身,借着暗淡的烛光,给她掖了掖被子,右手撑着脑袋,静静地看着她。
他的手轻拂杜若额间的细,又抚过她洁白如月的脸庞,再划至她的唇间,轻轻摩挲。
那日在水里的一吻,烙在他的心里,时不时便涌上来,反复温习。
不知道她又是否记得?
一想到她没心没肺的样子,他便有些心烦意乱。
他向来都很能克制自己的情绪,可不知为何,遇见了她之后,总被她一举一动所牵制。
是从何开始?
那一日在定晟河?
她的背影,像他的娘亲。
他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,将她救了上来。
还有那夜,大雪纷飞,他紧紧拥着她,心疼得要命。
在水里那一刻,他以为她死了,霎时心跳都停止,差一点无法呼吸。
她就那么意外地闯进了他的心里,开始悄没声息,可莫名地总是会相遇。
她就这样肆无忌惮地闯入,越来越靠近他的心,渐渐地,他便习惯了她住进他的心里。
他本以为自母亲死后,他便得了情感绝症,不会爱,不会动心,不会动情,无药可医。
没想到遇到了她,所有的情绪都如一夜春风苏醒。
她,便是世间最好的良药。
原来,他不是没有心,只是藏得深罢了。
他低叹,既如此,便再也不放你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