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若走出营帐,扎木耳已经小跑过来,问今日何时启程。
杜若见他神色,想来是李叔已经与他解释过了,但于情于理,她心里还是过意不去:
“扎木耳兄弟!对不住了!”
“嘿嘿,我等确实有些吃惊,没想到是位姑娘!”
“家父突然亡故,家中唯有我和幼弟,我师父便教了这手易容之术与我,方便走南闯北。之前未言明,实属有难言之隐。”
扎木耳拍了拍胸口,“杜姑娘,你的人品我们放心!兄弟们都理解!”
其他胡人乌拉乌拉地应声,让杜若心里头暖暖的。
李叔拿了写干粮和水,问道:“6公子如何了?”
“已经醒了,师父在给他换药,应该是无大碍了。”
李叔:“阿弥陀佛,昨夜还以为6公子没气儿了呢!”
杜若简单吃了几口,抬眼便看到鬼手陈气呼呼地从营帐里走了出来。
“怎么了,师父?谁惹你生气了?”
鬼手陈一撇头一摆手,“丫头,好生珍重,你师父去也!”
没一会儿,人影都没有了。
留得李叔和杜若在原地四目相对,呆住了。
这……啥情况?
鬼手陈怎么就走了啊?
6离还搁里头躺着呢!
杜若拿着干粮走进营帐,6离正望着她笑。
“你还笑?师父被你气走了呢!”
6离接过她递来的银杯,里面是温热的茶水:“别理他,臭脾气。”
杜若静静地陪着他用完食物,才开口问道:“是何人伤你?”
6离摇了摇头,望着杜若,眸子清澈柔亮,“不知道,或许,是我得罪人了吧?”
杜若心想,你还知道你自己得罪人?
她点了点头,“以后,小心些。”
管好你的臭嘴别惹事!
6离看她的小表情有些想笑,她定是在心里骂他。
这丫头就是如此,外表高冷客气,实则内心善良,待人又真,就是总爱与他较真。
一想到这个,他脸又沉了下来:“怎么不听话?”
杜若抬眼,一脸迷茫:“嗯?”
6离指了指脸:“面具怎么不用上?还跟着这一大帮男人走山路,胆子真肥。”
杜若恍然大悟,她辩解道:“我听话的!用着好好地,要不是为了救你才漏了馅……”
一说出口,她便觉得有些不对味。
听话?
凭什么听话?
怎么戴面具就是听他话了?
呸呸呸,好大的脸!
6离看着她满肚子嘀嘀咕咕,料想她又是满腹牢骚,不禁失笑。
这一咧嘴不要紧,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,瞬间放荡不羁变成了可怜巴巴。
杜若瞧着这架势,忍不住说道:“我们待你恢复得好一些再出吧。”
6离摆了摆手,一甩玩世不恭的样,正色道:
“不,此地不宜久留,越快越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