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~
杜若重重地喘了一口气,劫后重生的庆幸之情,油然而生。
“李叔,多亏了你!”
“大小姐,吓死老奴了!呼~~”
李叔也吓得不轻,整个人脸都青了。
没想到,如此繁华的扬州城内,还藏着这些下作的人!
李叔晃了晃脑袋,“小姐是出门太少,还有更腌臜的事情您是没见过呢!”
李叔陪着杜世安行走多年,这些小贼只不过是小儿科罢了,都是些求财的而已。
山路也好,水路也罢,埋伏着多少的山贼水寇,那些都是提着脑袋杀人掠货无恶不作之人,遇上了都是拿命去拼的,拼不过的,就倒在这些路上,永远都起不来了。
二人悬着心,不敢再有一丝放松,杜若更是紧紧地将包袱拥在身前,亦步亦趋地回到客栈。
“李叔,从前我爹走江湖,也遇见过这样的事吗?”
“老爷遇到的,那是多了去了!”
“能给我说说吗?我想听……”
李叔思索了下,三十多年的经历太多了!该从哪里讲起呢?
“好嘞!那从哪件事开始讲?啊,就从那年我陪老爷去山东收人参……”
还记得那一年是大雪,李叔陪着杜世安去山东兰陵收野山参。雪地路难行,马车走到半道的时候,车轴陷入了坑里断了,只能下车推行。
可没推多久,众人皆冻得手脚僵硬,无法继续再向前行。无奈,只能在附近寻一处草屋暂时借住,想着等车轴修好,雪小一些再走。
那处草屋住着一对年迈的老夫妻,面色甚是和善,还热心地给每个人都煮了一锅热茶,让他们暖暖身。
没多久,李叔和杜世安等人喝了热茶,烤着炭火,全身温暖,不自觉地就打上了瞌睡。
可等众人醒来的时候,现都被五花大绑。而两老夫妻仍旧是在灶台边自顾自忙活着,仿佛无事人一般。
屋子里多了好几个彪形大汉,一看那身形,就知道是山贼无疑。
原来,那老夫妻常年守在深山,便是个饵。
这些个山贼之中,匪便是他们的儿子。老夫妻联手儿子,在路上设陷阱,让过往的客商马车受损,无法前行。
路过的客商没法子,便只能如同他们一样,寻一处民宅借住,于是便落入了他们的虎狼窝,成了待宰的羔羊。
“那后来呢?你们是怎么脱身的?”杜若好奇地追问道。
“后来啊,正当他们要动手杀人灭口的时候,我们后面一队护镖的人马顺着车轴痕迹追踪了过来,我们才逃过了一劫!”
李叔说起这些陈年经历,依旧是惊心动魄。
李叔咂舌道:“小姐,知人知面不知心,这世上多的是披着人皮的狼!”
那些人,可是比最凶猛的畜生,还要可怕!
经过今夜一场惊魂,二人都没有困意,便围着炭盆烤着火,说着杜世安的一些陈年往事。
杜若这才知道,杜世安这么多年撑着杜家,背地里吃了多少的苦。
小时候只知道他每年需要出远门几趟采购药材,回来还时不时带些新奇的玩意儿送给她,可不知道背地里每一趟的行程之中,竟隐藏着这样惊险的事。
这些险境,杜世安从来不曾向家中透露过半个字。
李叔望着炭盆,拨了拨火,又幽幽地望着杜若:
“小姐,若不是真没别的法子,老爷一定也不想你走这一条路的。”
杜若微微莞尔,锦衣玉食十四年,原是杜世安在为他们负重前行。
“李叔,我可以的。”
相信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