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若来到杜府,可巧,杜淮安正从轿子上下来,刘四在一旁伺候着。
“好久不见,二叔!”
杜淮安看着杜若,和杜若身后的一群人,心下骇然,可面上却不露声色。
这死丫头,命真硬。
他前脚刚得到消息,后脚这死丫头竟然跑上门来了。
杜淮安眯着眼,阴鸷地盯着杜若,杜若也神情凌然地直视杜淮安。
到底是做贼的先心虚,杜淮安清了清嗓子,试图打破这寒冰:
“若儿,听说你将药铺经营得不错……”
杜若出言打断他,“二叔住在这高墙之内,消息倒是灵通得很。”
“二叔为了我们大房,真的是操碎了心。”
杜淮安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山羊须,试图遮掩他的不安,
“那是自然,就算两房分家了,你还是我的侄女……”
杜若瞧着杜淮安这虚伪的样子,真真是将她气笑了。
她弯着眉眼,瞧着杜淮安,眼神却如利刃一般,像是要划破他的面具,直插他的心脏。
“那侄女就请我的好二叔,喝上一碗清疫汤吧!”
李叔默默地端上汤碗,递给了杜若。
杜若的纤纤玉手端起清疫汤,递到了杜淮安的面前,杜淮安再也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恐慌,连忙往后退。
“你……你想要干什么?!”
刘四惊慌地护在杜淮安的身前。
杜若挑眉看了一眼刘四,刘四便心虚地低下头去,避开她的眼神。
“好狗!”杜若轻笑,“只可惜,心瞎了,跟错了主子!”
杜府门口一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,刹那便把周边的人流吸引过来。
没一会,这杜府门口便围上了乌泱泱的人头,其中不乏有了解杜家两房之事的百姓,在交头接耳、窃窃私语。
这真是杜若此行的目的,她要在阳光下,撕开杜淮安的那张假面具。
心毒了,连人的五官看着都歪曲不堪,哪哪都不顺眼。
杜若静静的望着杜淮安,眼眸深如暗潭,她的手轻轻一斜,汤药便滴落在地。
“昨夜二叔如此费心,让人连夜在我的这锅汤里加了料。二叔尝尝?”
杜淮安生生盯着杜若手中的汤药,又是一步后退。
“不敢?”杜若笑了,嘴角的弧度更深,
“那黄泉路上的这碗汤,小侄女提前给你送上了。”
“你……你!你!”
杜淮安又惊又气,差点晕厥过去。
杜若冷笑,一松手,汤碗落地成渣。
甩头,走人!
此时,不知围观者中有哪位好事者,竟带头鼓起掌来,随后,便是如雷般的掌声响彻在杜若的脑后。
“这杜家二房,定是没干好事!你看那位爷这吃瘪的样子……”
“这杜姑娘,好气势!”
6离在杜府斜对门的路口站着,饶有兴致地用手敲打着扇子。
这丫头,看不出来还有这敲山震虎的本事!
梁世昭,“我真是越来越欣赏这位杜姑娘了,颇有我将门风范啊!”
6离一记白眼飞了过来,像是要吃人似的。
“杜姑娘确有将门之风,可辛夷你,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?”
梁世昭:我?误解?!
我怎么没有将门之风啊!
梁世昭鼓起手臂,凹出肌肉男的造型,二爷,你看看!
骆子楚垂眼暗笑。
这杜姑娘,的确是个妙人!
只是,今日她身边跟着的那个人,远远看去,似乎有些眼熟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