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趁着月份小,肚子还没显怀,即便是婚礼仓促些,那说出去也好听啊?要不然以后和人交往,他们暗地里会笑话你的。”
字字句句都似替她着想,许知知抚着肚子沉默不语。
二叔母说她未婚先孕会被人笑话……
可这个事实无法改变啊。
当初她和大叔去医院,就被狗仔拍到网上曝光了,即使她大张旗鼓结婚,那些真心想笑话的,难道就能停止嘲笑吗?
而且她也没见二叔母多客气,那眼角高高扬起似乎以为她看不到鄙视……
江洪涛滚着肚子进来,听到媳妇一番言论先是一愣。
纳闷她怎么突然好心,关心别人会不会被人笑话,不是说好就算家里人认这酒吧服务生,他们对外也会切割关系……
突然他福至心灵,拍手一叫道:“司辰,你二叔母也是好心,她也是个女人,哪里能看知知受委屈呢?这不才催着你办婚礼嘛。”
“而且肚子里还揣了个金疙瘩,这是双喜临门啊,司辰你更要小心照看好,哪里能全把心思放在公司上?”
“想当年我和大哥结婚的时候,爸你都放了我们一两个月假。还不说媳妇怀上的时候,还经常放我们提走早,就怕胎像不稳流产了。”
不知不觉间他说多了,林有慧眼皮直跳,江洪涛这厮什么时候在她怀孕时提早回来过?
不是今天说要在工厂检查,明天就被老爷子抓住开会吗?一周七天里有三四天不着家,当时她还骂尽逮着他们二房压榨,结果……
凌厉的眼刀射向江洪涛,江洪涛才觉自己说多了,把老底都给抖落出来。
不就是他趁怀孕的时候偷吃几回,这都怪那几个小妖精太迷人,即使他爸棍棒教育要对得起老婆,他也没忍住……
顶着死亡射线江洪涛道。
“怎么到司辰这一辈就不灵了?要我说侄儿媳妇肚子两三个月,正是保胎的紧要关头。爸,我看这不能只放蜜月,还得放产假!”
现在不是闹内讧的时候,林有慧指甲差点掰断,决定回去再收拾他,强行挤出个笑容。
“爹,我们这都是为知知和司辰好,你可千万别觉得我们想其他。”
偌大的别墅安静下来,听不到一丝声响。
佣人们都垂着头,不敢掺和主家的事。
不过他们下人间,也有些碎碎叨叨,私下都说二老爷和二夫人,哪里是没有想法的样子,明明是梦想突破天际。
以往每次回来,都要大闹一场,现在和颜悦色,不知道憋着什么坏呢,说不定就是趁辰少休假,好在江氏兴风作浪。
毕竟他们的老爷,身体是真的不好了,说不定哪天就一命呜呼,那自然是在跟头伺候的有优势。
“我看你是没别的意思的样子吗?”
咚咚几声拐杖敲地巨响,江坚丰眼里喷火,脸色铁青地吼道。
“今天本来是和辰儿媳妇见面的好日子,你们两个不分场合的闹,是不是打量我死了,以后江氏没有能制住你们的?”
林有慧嘟囔:“爸你说的太严重了吧,我们只不过是好心……”
又是一拄拐,江坚丰厉喝一声,“你给我闭嘴!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思,以为把辰儿赶走,就能在公司里插人了!”
他呼呼喘几口气,张文英忙上前轻抚几下,脸色很是不爽利,老二家的是越不把他们放在眼里。
江坚丰盯着他们,“要不是我还还能动弹几下,我还怕我躺在床上,就让你们封了医院,压着我这老头子摁手印!”
江洪涛面如土色,“爸,我不过是想让司辰休息,你怎么突然就提我压着你摁手印了,我哪里敢封医院,那不是囚禁是什么?”
“你难道不敢吗?”江坚丰溢出冷笑,“江氏的股份资产,怕是你早在家,和你那媳妇就算过了吧!还找人打听我的遗嘱,你就这么盼着我死!”
霎时江洪涛变了颜色,鬼鬼祟祟不敢抬头,显然江坚丰所言非虚,张文英又是错愕又是伤心。
“老二家的,你还真找人查遗嘱了?你爸这几年不过是身体不好,又不是马上就要死了,急什么立遗嘱。”
江洪涛没吭声,表情却不以为然,他想妈真是老糊涂了,和爸过了大半辈子,就以为还能走下去。
可得了肝癌的多则半年少则几个月,就要撒手人寰,他可找医生打听了,貌似没有多长时间了……
他开口道:“妈,我这不过是有备无患,你说的我那么狼心狗肺,你以为我真想爸死啊,还不是怕爹死后,我们二房被挤兑的没形了!”
“我在江氏二十多年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半点主业不沾就算了,就把我配去冷衙门,现在不过因为一个错误,爸你就撤了我全职!”
江洪涛满腹怨气,恶狠狠瞪向江司辰,“还被这小兔崽子,给赶出二十八层,要是我现在不争,那江氏以后还有我的位置吗?”
江坚丰跺脚,“你别往司辰身上扯,那还不是你没本事,你摸摸良心,我真没让你沾主业吗?还不是你弄得一团糟,让你去重工还委屈你了!”
“还有不让你去二十八层,是我让司辰做的,你别什么都怨他。你连重工都管不好,那还不如趁早让贤,让有能力的去管,要不然我怕我两眼一闭双腿一蹬,你就搞得这个破产那个破产!”
“爸,就算我搞得破产,那也是我应得的不是?你就我和大哥两个儿子,难道江氏不该有我的一份,不让我败难道还让别人败不成!”
理直气壮的话让人一愣,江坚丰气得生烟,他连续好几个你字吐不出话来,显然已经气到了极致,举起拐杖就要打他。
许知知也被噎个半死,默默让到一边看着你逃我打。
她想大叔的二叔还真是朵奇葩,信誓旦旦败家都要让他来败,那公司能交到他手上就是有鬼了。
她刚一回来就遇到撕逼,看来这江家是真不太平啊。
感受到她的注视,江司辰垂头,握紧她的手,“累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