欲戴皇冠,必承其重。
许知知想起她刚和大叔在一起时,有几晚大叔也是彻夜不归。
她忧心忡忡道:“大叔,你突然提起破产,是不是有什么预兆啊?”
江司辰手一顿,不动声色道:“怎么说?”
许知知掰着手指。
“刚刚大叔也说压力大,可是除了我刚来的几晚,大叔你都按时回家了,今天还是工作日,大叔你又没上班,难道是……”
她皱着眉,欲言又止,“难道是江氏最近没有业务了,或者业绩大量下降,才让大叔你这么清闲?”
江司辰闭了闭眼,告诉自己不要生气。
可袖子里的拳头攥紧了。
许知知浑然未觉,眨巴眼睛继续道。
“还有我知道疫情时,大家生意都不好做。我暑假的时候,我爸还在骂一个叔叔,说还有五千块的账没收回,结果他跑路去羊城了。所以大叔啊,你们江氏是不是也有很多账没有收回,还不起银贷款了?”
“这几年倒闭破产的太多了,我昨天还看新闻,说有个地产商,欠了银行两万亿,还不起债倒闭了,留了好多烂尾楼,他们老板还是曾经富呢!”
所以大叔所说,也未必不会生。
许知知越说越悲情。
她似乎看到未来,她和大叔铺盖一卷,被赶去睡大街,房子车子全拍卖。
她到手的别墅还没焐热,也作为鸭子飞走了。
一左一右,啪嗒贴个“封”字。
许知知觉得自己愁死了,“所以大叔啊,要是江氏真的有什么问题,你也不要强撑,可以告诉我,我的心脏很强大的,大不了……”
她想了想,“我也可以扫大街养大叔嘛!”
“所以我们是扫大街夫妇?”江司辰被气乐了。
他一只手探进她腹部,隔着衣服捏了捏她的小肚子,“一个月就几千块钱,能养的起你和宝宝?”
许知知觉得冤枉,“这不是大叔说的,要扫大街养我吗?哎,大叔想让我多挣点,可也要等我先毕业,才能找到点工资高的工作吧?”
她灵光一闪,“要是大叔不满意,也可以去捡垃圾收废品!听说这个可赚钱了,我以前的同学家里,就是靠这个买了奔驰!”
江司辰黑沉着脸,怎么也想不通,他一个坐拥百亿资产的人,为什么会一路向下,和许知知讨论起收废品的可能性。
鼻尖仿佛闻到股臭水沟味,江司辰无奈,“行吧,要是我破产了,我就去捡垃圾收废品,谢谢知知你啊,告诉我这条财大计。”
最后几个字从牙缝中蹦出,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。
但听到许知知嘻嘻的笑声,他暗沉如夜的眸子柔和起来,手掌轻轻抚过许知知顶,“至少,我不会让你们娘两饿死。”
“嗯。”许知知趴在江司辰怀里,从鼻子间哼出一句。
淡淡的雪松味,从大叔身上飘出,给人一种静谧和温暖。
压在心底的话说出,她莫名轻快许多,仿佛以往的隔阂渐渐消失。
大叔确实不是无所不能的人,也确实不能改变世界,但无论是贫穷还是富贵,他只要把她和宝宝放在心上那就是最好了。
等许知知情绪平复,江司辰拍拍她脊背。
“财产报告你有什么不懂的,坐到办公桌那去,划下来我教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