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,我来就行。”
陈凌卷起袖子就跳进了羊圈。
羊圈不大,没有迂回之地,所以大公羊无处躲藏,没怎么费劲就被他抓住了犄角。
大公羊咩咩大叫,脑袋来回摇摆,一个劲的挣扎。
王立献几人就想上前帮忙,谁知陈凌只是一使劲就把大公羊放倒了,然后就见他用脚夹住羊脑袋,两手抓紧两条羊后腿往上一提,大公羊就头朝下脚朝上的被倒了过来,立时就动弹不得了。
“好气力啊富贵!”
众人见状不由出一声吃惊的赞叹。
他们都没想到平时不咋干农活的陈凌有这么大的力气。
这些人还在吃惊于陈凌的力气,王立献却不敢迟疑,叼上一根草绳,拿着骟刀和碗盆就快步走进羊圈,然后揪住羊尾巴下的两颗卵蛋,微微一拧,两颗卵蛋就被拧成了一团。
抬手一挥‘嚓嚓’两刀下去,大公羊身后的两颗肉团子就被挤了出来,王立献小心翼翼的用手连‘根’撕扯掉,就扔进了碗盆里。
再抬手扯下嘴里叼的草绳,迅的挽成两个圈,轻轻一套,再轻轻一拉,那公羊后面的两道伤口就被草绳捆了个结实。
用草绳捆伤口,是为了缩小伤口的受伤面积,这样不容易感染。
整个骟羊的过程也不过就五分钟左右,非常的干净利落,当然这也是王立献经常打猎,杀肉剥皮的经验很丰富,骟一只羊对他来说不算啥。换成一般人,就不容易做到了,因为骟羊的时候,要把羊的卵蛋连着输精管撕扯出来,没经验的话,容易伤到羊。
而且没有经验的话,开的刀口大小也不好把握,开的大了容易感染,开的小了羊卵蛋又出不来,容易失败,所以骟羊这活计对技术要求还挺高的。
总之,现在这只不听话的大公羊已经变成了一只不公不母的太监羊。
从此也不用整天想着娶妻纳妾了,性情会变得很温顺,老老实实的长膘就行。
这不,陈凌刚把大公羊松开,它就一个飞身扑进了草窝里,趴在那儿不动了。
小娃娃站在边上嘻嘻笑着张望,探着脑袋去看碗盆里的羊卵蛋,觉得很是稀罕。
胆子大的甚至还想伸手去抓。
“几点了,还不赶紧上学去,再看把你们一个个都骟了。”
王立献见状就黑着脸骂道。
小娃娃们顿时被吓得一哄而散。
看热闹的大人们也是一片哄笑。
“你好,我想问一下,这头羊被阉割的时候,为什么都不怎么叫呢?难道它不怕疼吗?”
这时候,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突然走过来,冲王立献问道。
王立献正拿着块布擦手,闻言不由奇怪的看了这陌生女人一眼,微微皱了皱眉。
一时间也说不上个所以然来。
想了好一会,才说道:“羊这东西就不爱叫,别说骟它了,杀它的时候都不咋叫。”
“不会吧?都是动物,还有不怕被宰的?为什么我见过猪啊狗啊的,被阉割的时候都会叫,还又拉又尿,叫得声音老远都能听到……”
杜鹃看了眼羊圈内不咋吭声的大公羊,非常不解的问道。
这话问的其他人也都以奇怪的目光看向她,还有几个婆娘觉得她长相奇怪,就凑到一块不住的小声嘀咕。
其实刚才就有好多人一直在打量这个陌生的女人,大家也都知道这不是村里的人。
虽然见到杜鹃的模样和打扮,还有脖子还挂的相机,都感觉挺好奇的,不过看到她跟在张巧玲身边,刚才又忙着骟羊,也就没人去多问。
“这有啥好奇怪的,猪草包,羊好汉呗。”
不知哪个汉子说了这么一句,引得大伙儿纷纷跟着附和起来。
很多地方的农村都流传着一句话,叫做“猪草包,羊好汉”,说的就是杀猪、劁猪的时候,猪都是撕心裂肺的叫,动静大的半个村子都能听到。羊就不一样了,不管是杀它、还是骟它,很少会叫,有的羊甚至是一声不吭,静悄悄的。
别看情期的公羊很暴躁,被骟的时候很多都是老实的不得了,也就被抓住之前,受到惊吓还是会叫和用蹄子乱踢的。
主要是羊这东西胆子太小。
一般情况下,只要被控制住,就不敢再动弹了。
不过也不绝对,只是说大部分羊是这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