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他前科太多了。
王素素哪里肯信,哭得通红眼睛畏惧的望着他,手却把匣子和钱藏在身后,颤声道:“不、不给。”
“求你了,这钱真不能动……”
“不动,肯定不动,你手里的钱我一分也不动,你把这木匣给我就行!”
“真的,我只要这个木匣子!”
陈凌连连保证,他已经心急的不得了了。
“只要匣子?”
王素素顿时一愣,然后眨了眨眼,好像明白了什么。
她看了眼陈凌,把木匣递了过去:“这里面没钱了,家里也就剩这点钱了,刚够交咱们俩人提留款……”
说这话的时候,王素素眼神有点躲闪,是对一个人害怕的那种躲闪。
她是怕陈凌听到家里只有这点钱了,就不让交提留款了。
不过陈凌这时候根本没注意到这些……
他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,一把将木匣抓在手里,翻来覆去的瞧了起来。
见陈凌这副架势,以为他怀疑自己还在木匣里藏着钱。
王素素眼神黯然起来,嗫喏道:“那,我先去把提留款给五叔交了……”
说着小心翼翼的看着陈凌,明显是怕他闹幺蛾子,拦着不让交钱。
王素素说完,见陈凌还在翻来覆去的鼓捣那小黑匣子,没什么特别的反应,就小小的松了口气,急忙攥着钱走了出去。
王素素刚走出去还没一分钟,陈凌就一脸的欣喜若狂。
“一模一样,跟东京奥运会时,我在小日子过得不错的国家拍卖的那个一模一样!”
“难不成,这就是我穿越来1995年的原因?”
“看这个形状,不会是月光宝盒吧?”
但他的名声更臭不说,以后王素素都没脸见人。
前世在乡下老家,他也见过不少奸猾之辈把借条、凭据、甚至抓阄的选票当众吃了的,结果都没啥好下场。
农村路更滑,人心更复杂,不是说说而已。
鸡毛蒜皮的小事有时候闹起来,半辈子不说话都很常见。
更别提涉及到耕地,还有陈二柱这个有名的二流子了。
王素素蹲在地上哭了起来。
陈凌捏着纸条,看着上边两个刺眼的红手印,忍不住对原主一阵咬牙切齿。
大舅哥对这祸害下狠手暴揍,实属他活该。
“唉,素素你先别哭了,俺看这事不行就找二柱再谈谈,乡里乡亲的,有事好商量嘛。”
王来顺叹了口气,劝说道。
他来的时候还纳闷呢,王素素这丫头挺精明,咋会答应换二柱家的荒地。
没成想是陈凌这败家子办的,那就没啥可说的了。
崽儿卖爷田心不疼啊!
王来顺看了眼陈凌,心里想道:这懒小子就是欠管教,尤其死了老子以后,简直没个人样。
他那大舅哥还是打得太轻了。
这样想着,伸手把按了手印的纸条从陈凌手里拽了回来。
“你们这是按了手印的,俺也不好出头偏帮谁,这条子就先放在俺这儿了……”
“今年南边要架高压线了,占不少耕地,这你们都知道。下个月乡里过来测量土地,每家每户要重新分地,也没几天时间了,你们抓紧和二柱家商量个结果出来。”
“没别的事俺就先走了,还有几家要转转哩。”
王来顺扔下几句话,背着手就要离开。
这时王素素又把他叫住了:“五叔等一下,我给你拿提留款。”
王来顺走到院门口了,闻言一拍脑门,心想差点把这茬给忘了,不过嘴上说着不急,什么过些日子交也一样,他就是来通知一声之类的话。
陈凌看出这老头儿在假客套,毕竟这年头的提留款不是小数目,也就没多和他说话,跟在王素素后边进了屋。
进屋就见王素素从他枕头里掏出来一个黑色的小木匣,细长方形,从中拿出来一沓钱。
看数目有个百八十块钱,估计堪堪能交上俩人的提留款。
啧啧,这小媳妇心思还挺灵的。
这藏钱的地方选得好啊,灯下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