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小宝毫不客气地指了出来。
对方竟然直接耍起了无赖,当场掏出了伏特加,要跟他们拼酒量。
直接把徐日苏给整蒙了。
这特么连个花生米都没有就直接喝上了?!
面前的难道不是谈判桌,是一桌酒席?
最后还是楚振华了解这些俄国人,直接把对方喝桌子底下去了。
然后对方就再也不敢拿破烂货糊弄他们了。
自诩讨厌斯拉夫人的徐日苏早早退场,准备去涅瓦河边散散步。
母亲在世时,偶尔说起想要去彼得洛夫家乡看一看,如今自己就代替她看一眼这片令人憎恶的土地吧!
就这么想着的时候,徐日苏注意到不远处有一位略显消瘦的老先生站在路边,静静看着自己这边。
不知怎么的,只是第一眼,徐日苏就能感觉到对方浑身上下散着一种清冷孤寂的气质。
老先生左手拿了一顶边缘已经起了毛球的毡帽,脖颈间绕着一条看上去很是古旧的围巾,呆呆望着这边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徐日苏感觉对方似乎有些熟悉。
却又不知道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。
老先生却突然神色激动地向着这边走来,因为动作过于激烈,甚至险些摔到。
徐日苏连忙扶住对方。
“弗拉基米尔,是你吗?”
老先生颤抖的嗓音让徐日苏猛地一激灵。
他这才看清楚,眼前的老先生只是头花白,如果仔细看面相的话,对方不过就是五十岁上下的样子。
赫然就是那张被妈妈带入坟墓的照片上的男人。
虽然他瘦了很多,沧桑了许多。
但他确实是自己的亲生父亲,彼得洛夫·安德烈维奇·耶格罗夫。
“不,我叫徐日苏!”
徐日苏有些气恼,又有些别扭地说道。
正如他期待地那样,对方看上去不像是春风得意的样子。
然而真正看到亲生父亲有些落魄的模样,徐日苏内心却没有感到高兴。
反而只有烦躁。
为什么?
凭什么?
原本他一直恨着彼得洛夫,恨着斯拉夫人,但是现在,他似乎都不知道该去恨谁了。
“你的母亲是不是徐淑文?”
老先生继续颤着嗓音地问道。
“是。”
“那你就是弗拉基米尔。”
“不,我是徐日苏。”
这一次,老先生久久未再言语。
“你母亲还好吗?”
片刻后老先生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他忐忑而又希冀地看向徐日苏。
徐日苏本想着说些狠话,又或者指着彼得洛夫鼻子臭骂对方一顿,这些都是少年时他曾经预想过无数次的画面。
然而在沉默了几十秒后,他垂下头来。
“我妈妈已经去世十几年了。”
彼得洛夫所有的表情都僵在了脸上。
“怎么会?为什么?!”
他似乎是下意识地问道。
徐日苏并没有回答。
彼得洛夫手中的帽子掉在地上,他在身上摸索了片刻,取出一只怀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