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无视的霍骁略略扬眉,“谢总这似乎……一点都不欢迎我。”
谢珩又倒了一杯酒后,淡声:“天亮之后就走。”
霍骁拿了个杯子,品尝了一下谢总的美酒。
“真到了那日,谢总是否会如同今日这般救秦家于危难?”
谢珩骨节分明的手指徐徐捏着酒杯,这话他没有说死,也没有给出确切的回答。
毕竟苏酥跟秦妩的关系摆在那里。
若真到了那日,苏酥求他帮忙,谢珩很难无动于衷。
霍骁:“秦家虽然是与上面的关系密不可分,但古来有之,君君臣臣,还是要守规矩,不然会闹得太难看。”
谢珩湛黑的眸子里带着凌然的肆意和冷漠,有种凌驾的姿态,“霍队不如多思考自身吗,届时是否能真的下去手,他毕竟是秦妩的父亲,真到了那一日,你跟秦妩也就走到了尽头。”
打蛇打七寸,这句话显然是不偏不倚的戳中了霍骁的死穴,让他整个人都沉默下来。
没有了方才的轻松姿态。
谢珩似笑非笑的瞥着他的神情,“你最大的不该,就是招惹上秦家的女儿。”
霍骁沉默两秒后,说:“……她……对于秦家做的事情,全然不知情。”
许是秦妩生来洒脱的性子,让秦家无法对她委以重任,又或者是秦家到底还是为这唯一的女儿留了一条清白的道路,让她在必要的时刻可以全身而退,无人知晓具体的原因,但战争的导火线已经点燃,谁也无法阻止。
谢珩对此不置一词。
两人的酒杯在空中交碰,殷红色的红酒在杯壁上摇曳着弧度。
宣告着一场谈话的终结。
两人谁都没有注意到,楼上在他们谈话期间曾经出现过一道身影,那么一闪而过,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。
次日清晨,苏酥听到窗外的鸟叫声,迷迷糊糊的醒来,她徐徐睁开眼睛打了个呵欠,准备起身的时候对上了秦妩带着红血丝的眼睛。
苏酥被吓了一跳,“啊!”
秦妩揉了揉眼睛,“吓到你了?”
苏酥拉过她的手,去看她的眼睛,“你这是怎么回事啊?你失眠了吗?你不会是一夜没睡吧?”
秦妩摇头:“没有,我只是……做了个噩梦,没睡好,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苏酥抱着她,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:“唔,我们家秦妩一定是昨天被吓到了,没事没事,谁再敢欺负你的话,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。”
秦妩听着,鼻子一酸,用力的抱紧了她,她哑声喊了她的名字:“苏酥……你会一直不变的是不是?”
苏酥:“当然啊。”
秦妩笑着笑着落下眼泪,胡乱的去亲她的脸。
苏酥被她弄得不明所以,“秦妩你怎么啦?是不是有……”
谢珩听到里面的哭声,敲门的动作一顿,就推开了房门。
他以为苏酥出了什么事情,结果却不期然的看到秦妩亲吻苏酥的动作,顿时湛黑的眸子狠狠一拧。
“你们在做什么?”
秦妩还在哭着,苏酥心软,就哄她,然后皱眉看向谢珩,“谢叔叔你先出去吧。”
谢珩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,瞥了眼两人的衣服后,一言不的关上门。
霍骁来找秦妩,看到主卧门口立在那里像是门神一样的男人,“谢总你这是……”
谢珩冷冷瞥了他一眼,“吃了早餐,马上走。”
霍骁:“……”
完全不知道谢总怎么就忽然变脸的霍骁一脸的莫名其妙。
好端端的怎么就忽然变脸了?
楼下客厅,谢珩坐在沙上,半小时内朝楼上看了八百遍,直到佣人提醒早餐做好了后,谢珩当即起身。
却又在抬起脚步的瞬间顿住,转头:“去叫太太下楼吃早餐。”
佣人一脸狐疑,这种事情不都是谢总自己儿亲力亲为的么?
“是,谢总。”
餐桌上,秦妩因为哭过眼睛还有点红。
苏酥可关心她了,一个劲儿给她夹吃的,哄她吃饭。
从来没有经受过这种待遇的谢总眸色沉沉,日常挺美味的食物现在味同嚼蜡。
霍骁:“为什么哭?”
秦妩吃饭的动作一顿,没有回答他。
苏酥:“她做噩梦了,心情不好,你哄哄她。”
霍骁“嗯”了声,却迟疑于应该怎么哄她,半晌后,也只是学着苏酥的样子给她夹吃的,说了句:“没事。”